为了迎接你的到来,我走过了一条铺满玫瑰与荆棘的道路。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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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意外发生

当孔令凯接到殷永希的电话时,他正坐在家里沙发上看球赛。7月的北京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也有了南方常见的桑拿天。整个城市像笼罩在一口巨大的蒸锅里一样,灼热的空气中充斥着肉眼看不见的水珠,闷热得让人根本不想从空调房里出来。

殷永希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正是球赛进入高-潮的时候,热火已经26连胜,在韦德缺阵的情况下仍然大胜山猫,距离排名第一的湖人33连胜的记录又近了一步。这个时候打电话,就算是孔令凯的亲妈,他也照样甩脸子不高兴。

孔令凯不耐烦地拿起电话,只“喂”了一声就听到殷永希传来轻飘飘的一声:“老公,你快来报社接我,我不舒服……”电话就挂断了。孔令凯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关了电视,拿了车钥匙出门。殷永希不是那种爱撒娇的女人,她聪明能干又十分骄傲,能自己处理的事决不假手他人,哪怕这个人是她老公。她打这样的电话过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况已经超出她所能控制的范围了。

想到电话那头那缥缈的声音还有戛然而止的挂断,孔令凯心急如焚。所幸报社离家并不远,孔令凯一路飙车过去,闯了两个红灯也只用了十分钟。他开到报社门口的时候,殷永希被她的同事搀扶出来,已经是意识模糊的半昏迷状态了。

殷永希坐进车内后,歪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由于失血过多,她已经没有痛苦的感觉了,整个人觉得很轻很暖,也很舒适安宁,就像沐浴在春日的暖阳中一样,感觉不到外面的酷热,却有一种被幸福填满的感觉。她身体的感觉已经不存在了,整个人在轻盈地往上飘,超然物外地看着车内的自己和焦急的孔令凯。

车停在医院之后就是一系列的混乱。孔令凯怎么抱起她进的急诊室,她都不知道了。急诊医生给她全身检查的时候,她已经没有脉搏了,心跳呼吸都很微弱,血压低到60/30。

身旁的护士小声而怜悯地说:“……这个人怕不行了,你看她流了那么多血……”

孔令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上是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殷红,殷永希身下的白被单都被鲜血染红了。情况有多危急,他不敢想象。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大管黑红的血从后穹窿穿刺出来,五分钟都没有凝血时,头脑一片空白。

主治医生把手术知情同意书递给孔令凯,告诉他,殷永希宫外孕合并大出血,就算立即手术,她也有可能就此消失在手术台上。孔令凯的表情已经不是用绝望可以形容的了。他慌得抓了好几次才握住笔,签字的时候又费了好大劲才歪歪扭扭写下自己的名字。

已经下班的麻醉师吃饭吃到一半,急急忙忙地赶来了,因为是紧急手术,没有禁食时间,殷永希又太虚弱了,麻醉难度和风险都很大。于是麻醉师就不厌其烦地问孔令凯,殷永希中午吃了些什么东西,又吃了多少。

殷永希平静安详地躺在那里,没有睁开眼睛。医生们和孔令凯都认为她已经休克了,什么也听不到,但是她其实全都听见了,而且全都清楚明白。她看着别人忙乱,却一点也不害怕,也不着急,所有的事情就象跟她无关一样。最后在推进手术室的一刹那间,殷永希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孔令凯绝望的表情和空洞的泪眼,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不舍,就这样抛下这个爱她胜过爱自己的人走了吗?

也许是这种感觉救了她。

手术很顺利,十个小时后,殷永希从全麻中醒了过来。

看见她醒来,孔令凯惊喜万分。殷永希看着他胡子拉碴、青白交加的脸轻轻地说:“你怎么这么难看啊!一点都不帅了……”

孔令凯握着她的手,恶狠狠地说:“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你怎么做女人的,连怀孕了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要我死啊,你这么吓我……”

殷永希还没有说话,嗓子就一阵剧痒,抑制不住地想咳嗽。全麻手术中插管吸痰,伤到了她的喉咙,让她的嗓子奇痒无比。但她只咳了两下就忍住了,因为咳嗽牵动了她腹部的伤口,痛得她脸色都变了。孔令凯马上止住了话,喂她喝了点水。

为了避免术后发生腹内器官粘连,孔令凯遵照医嘱扶着她下床活动。他动作十分小心谨慎,让殷永希感觉到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脆弱的玻璃人。殷永希忍着痛呲牙咧嘴地下床了,绕着病房外的走廊来回溜达。走廊里静悄悄的,间或有医生护士和病人走过也是脚步放慢,轻声缓行。

殷永希听到一个路过的小护士悄悄地和同事说话:“你看那个女的……就是那个像螃蟹一样走路的女的……对,她昨天送来的时候都快死了,血都快流干了!你看……今天居然能下床活动了……神奇吧……”

确实很神奇。殷永希心里点头赞同道。生命的存留其实就在一念间。

孔令凯不满地回头看了那个八卦的小护士一眼,示意她闭嘴。他最不喜欢别人说殷永希快要死了,尤其是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情况下。手术前那种眼睁睁看着殷永希生命流逝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成为他内心里隐藏的恐惧,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扶着殷永希走了两趟他就忍不住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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