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军事历史>腾龙御>第三节 给兄长的祭文
始终是血浓于水。

田弘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父亲的确老了,人老了就怀旧,这很好,也不好。

思南田府收到思州田仁厚死亡的消息后,就禁止娱乐了,是田仁智亲自下的命令。

这天田仁智却叫老胡叫上几位戏子到府里跳花灯。

还是在田府大院里,所有人都到的很早,距离田仁厚死去已经四十二天了,已经有四十二天所有人都没有娱乐放轻松了,今天他们都很高兴,天还未黑,太阳还挂在天边,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去戏台占位置了。

今天是这个秋天难得的好天气,就要入冬了,也或许是秋天最后的辉光。

晚霞如虹,映红整片的天空。

寒冷却更重了。

所有人都换上了冬天穿上的棉衣。等待着花灯上映。

老太太很喜欢花灯,也很爱热闹,他的位置一直都是正坐,旁边才是老爷和儿子。老太太在家是绝对的受尊敬。老爷田仁智觉得这辈子愧对老太太太多,因此将家庭的所有尊荣都给了她。

天色渐黑,院子桐油灯已经亮起,虽然院子里唱起了花灯,龙门上的白灯笼并未取下。寒意下,门外一片白茫茫。

花灯唱起,整个院子热闹起来,

老太太还是一如既往地打着自己的节拍,听得津津有味。

这些段子都很熟悉了,老思南的味道,但是老思南人都喜欢这个滋味——淳朴。

田仁智仍然一脸的严肃,其实他已经严肃一辈子了,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但却不是一直体现出来的那种严肃。

老胡或许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或许没有看出,他的儿子田弘确实真的没有看出。

晚霞已经散去,天空一片漆黑,一片冷静,好像明天就是冬天了,冬寒凉脚啊。老爷叫老胡去给太太拿了个暖笼,田仁智亲手将暖笼放在太太的脚下。

太太抬眼看了看田仁智。田仁智脸上挂着笑,轻声地说了句,入冬了,冷脚了。

太太没有说话,只是莞尔一笑,她只会从心底里感恩老爷对自己的好。

田仁智一直都很关心老太太的,老太太打心底里知道,她不想多说什么,老夫老妻了,彼此明白这一份温暖和情怀就行了,其他的都埋在心里了。

田仁智很想和太太说点什么,但是又不好打扰了太太的雅兴。

太太也看出了田仁智想说点什么,于是将头往田仁智身上靠了一点,也是细声地说,说吧,有什么话就说吧!

田仁智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随口说聊出来。我想去看看田仁厚,去他的坟头看看。

去看看吧,你们是兄弟,也不用为了这点小事特制请个戏班子让我高兴,我知道你忘不了他们的。

我一直没有什么想法,毕竟我曾经也叫过他大伯子。

田仁智不再说话,谁都没有说话,谁都只想静静地看完这一出花灯。

秋冬交接,寒上寒。

阵阵风吹,谁人不知。

夜静了,人也静了。

伴着冬天寒霜,老胡早早起床打开院门,这么冷的天,也只有老胡起得最早,他负责每天开启大门,迎接新天。

白茫茫的寒霜铺天盖地,已经分不清路在哪里,树枝上也是一层薄薄的白。

起霜了,往往象征着这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

这天也正是田仁厚逝世的第七个七。

田仁智今天要去思州田仁智的坟头看看,怀恋一下这个昔日相亲的兄弟,这或许也是兄弟间最后一次相见了吧,田仁智也老了,以后也不会回思州去了。

他只叫上老胡和他同往,家里人都不容许,尤其是老太太和儿子田弘,你们两个老人去太危险了,田守业已经被失败和家父的死亡冲昏了理智,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万一他们不令叔侄情进行加害,田仁智和老胡是没有半点还手之力的。

田仁智安慰着太太,你就相信吧,只有我们两个老头子去是才是最安全的。

但是老太太还是担心。

我们两个老人去不会对田守业造成威胁,今天又是他父亲的大祭,我们也会在他离开之后再去,这样就不会有事了。

理论上的确如此,但已经没有人相信理论,因为理论只是理想者每天茶余饭后推导出来的歪理,真正对事的时候。理论往往不能被实现。

田仁厚的坟堂,这天来的人很多,思州田府上上下下上百口人都来吊念,还是好些思州府的老百姓。

这天是七七大祭,田仁厚去世前的物品及去世后后人对他供奉的香火都要在今天给他送去(烧掉)。

田仁厚的坟堂高大占地很宽,但是都已经被前往祭典的人淹没,他们或哭泣,或准备哭泣。

一律的白色祭服。

田仁智早早就来到了田仁厚坟堂以外一处宽敞的地方,他不想激起田守业的愤怒,也不愿再这么多人前面言语,因此他只是静静地呆在那个很远的地方。

静静地注视着田守业推行着他们的礼仪,田仁厚身前其实很奢华,他的日用物件烧了很久也没有烧完。祭典的人大多只是哭,狠狠的哭,表达着对逝去的人的一种怀恋。

礼仪持续时间很长,程序也很复杂,一直从正午到日薄西山。此刻已经是冬天,但这天是天气不错,不至于太冷,其实也还是挺冷的。

田仁智和老胡一起,他们都静静地望着坟堂进行的一切。他们没有说话,或许也不敢说话,他们必须冷静,必须不让田守业有所发觉。田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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