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齐悦和杜小美从萧子辰眼皮子底下溜了之后,萧子辰命人又送来了两坛子酒,把个干巴老儿稀罕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青罗退出房间后,房中便只剩萧子辰和干巴老儿二人。
干巴老满意的尝了一口酒,正自回味之际,萧子辰俯身跪拜,干巴老儿何尝不知萧子辰因何拜他他,便坐在椅子上未动分毫。
干巴老儿将手中的酒坛放于桌上,抖了抖身前的衣襟,晶亮的绿豆眼此时也已不复起初的轻佻,取而代之的则是肃穆威严,此刻哪里还有那个邋里邋遢的干巴老头儿?俨然一派宗师大家风范。
萧子辰从袖中取出一块骨牌,上书一个“极”字,复又说道:
“母亲临去之时曾将此物交付与我,再三叮嘱一定要找到三老,特意嘱咐子辰,三老是子辰再生恩师,要子辰跟随三老以报师恩。”
将话说完后萧子辰便一直垂着头,双手高举骨牌,静候干巴老儿示下。
孝温皇后仙逝之时,将骨牌交予萧子辰,并同萧子辰说了一桩旧事。
孝温皇后本是孤女,幼时蒙干巴老儿搭救,后又送与萧国皇宫养于仙太后膝下。
干巴老儿曾给萧国卜算一卦,萧国再有三世便亡,如要化解需得贵人相助,而此女便是寻找这贵人的关键,此女有国母之命,可先养于深宫,待成人之时在嫁与当时还是太子的萧国现任国君。
孝温皇后温婉贤淑,又被养于仙太后身边,虽然没有母族支撑,但在宫中并不难过。
干巴老儿将孝温交予仙太后便飘然离去,还想再追问干巴老儿那贵人消息的老国君也只能悻悻而回。
老国君也是个精明的,卜卦之说可信亦可不信,干巴老儿只说了孝温是寻找贵人的关键,却并没有说留下孝温就一定能找到那位贵人。
因此孝温之事还可两定,所以对外只说孝温是仙太后娘家远房亲戚的幺女,因父母皆故太后心疼外孙女才接来皇宫养在身边,并没有说孝温与三不问之间这一层关系。
而三不问给萧国卜算的这一卦却是不胫而走,所以世人皆知三不问给萧国卜卦一事却不知孝温皇后之事,此事也算是萧国皇宫中的一段秘辛。
孝温皇后前往皇家寺院求福之时路遇山匪,带去的侍卫死伤大半,最后只剩一名宫女陪着孝温一路逃到一处破庙。
孝温因惊吓和逃跑途中奔波而动了胎气遂有早产迹象,荒郊野岭只剩主仆二人可见当时凶险。
干巴老儿算出孝温会有一劫,而这一劫与他要寻找之人有莫大的关联,如若此劫过不了怕是会误了自己寻人的大事。
破庙之中干巴老儿给孝温送去了一枚药丸,待萧子辰出生之后,孝温叩谢干巴老儿的两次救命之恩。
干巴老儿甫一看见萧子辰便已挪不开眼,口中念念有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疯疯癫癫的大笑之后便给了孝温一枚骨牌。
“看来我与这娃娃是缘分匪浅那,我欲收这娃娃为徒,这枚骨牌便赠与这娃娃做见面礼,此时我还有要事处理,待他成年之后我自会前来寻他,我留给他一套剑谱,能学多少也只能看他的造化。”
萧皇少时曾见过干巴老儿,当孝温皇后回到宫中说起遇刺的事情之时也是感慨万千,直呼神人庇佑。
听说干巴老儿收了自己的二皇子为徒更是喜上心头,因此对萧子辰更是格外看重。
萧子辰幼时曾羡慕皇兄易王有自己的教习师傅,而自己除了教授自己文课的夫子外是没有教习师傅的。
曾问及缘由,孝温也只同萧子辰说他的师傅会在萧子辰成年之后前来找他,还把干巴老儿留下的剑谱交予萧子辰,却并未同他说那一段过往。
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孝温才将骨牌拿出给萧子辰保管,并说了当年之事。
“母亲幼时便受三老恩惠才得以进入这皇宫享受荣华富贵,后来母后遇刺,也是三老你我母子二人才能得保性命,而今这骨牌是时候交予我儿保管了,务必要找到三老,生恩要报,师恩要还!”
干巴老儿静静的看着萧子辰跪于自己面前,此次他来月图城也是因为推算出他要找的人将在月图城出现。
他在红衣面前暴露自己的名号,自然也是知道红衣同萧子辰之间的关系的。
自己当初收的这个徒弟虽然只是粗粗见过一面,而且对方当时还是个皱皱巴巴的刚出生的奶娃娃。
时光一晃竟然已经长大成人,而且自己这个徒弟的事情他可是没少听说,不光明面的,就连私底下的那些外人所不知的可也是没有瞒过干巴老儿的眼。
“先起来吧!做我的徒弟可不简单,我虽然承诺收你为徒,但是在未入我门派未行拜山礼之前,你我还不算是真正的师徒,为师还不能传授你我派技艺。拜师礼可以先行了,拜山礼等我处理好此间事情在说,对外你还称我三老便可。”
“是,徒儿谨记!”
“哎呀!都说了别叫师傅,你怎么还自称徒儿。”
干巴老儿一条腿蜷起,蹬在自己坐着的椅子上,刚刚还挺的笔直的背一下子佝偻了起来,小眼睛一眯,哪里有个师傅的样子。
“行了行了,这端着架子还真不习惯,来来来,你做对面,别拘着。”
话说着,干巴老儿又灌了一口酒,看来他还真是一个拘不住的,这才端了多一会儿的架子就绷不住了。
萧子辰虽然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