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身体里的血液都是承载着生命的,一旦血流过多就会出现各种不妙的征兆,比如初期的疼痛,中期的眩晕,以及后期的休克,当失血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死亡就成了必然。

这一点是不可逆转的,只要你还属于生命,只要你还有心跳,你就逃不开这一劫。

这一点对于赛伯也是一样的,哪怕用地狱之火灼烧血肉,封堵伤口,但伴随着越来越多新的伤痕出现,伴随着身体里那股糟糕的感知越来越浓重,他已经感觉到了死神到来。

就躺在他背后不断的哈着气,就像是在和他友善的打招呼一样。

死亡,这本该是多么遥远的一个词,但现在却如影随形,超强的自愈被克制之后,赛伯从未发觉,自己原来是这么的虚弱。

“噗”

阿萨佐的两把匕首一左一右从背后刺入心脏,让那勉强恢复了心跳的心脏再次遭受重创,赛伯撕裂防线的动作骤然一停,他能感觉到那种痛苦,在麻痹的毒素在身体里回荡的现在,他依然能感觉到那可怕的痛苦,就像是一只满目疮痍的气球,在已经濒临破碎的时候,又被在表面上开出了两个洞口。

生命力如蓬勃而出的喷泉一样被带走,他的身体向前倾倒,在最终要倒下的时候,赛伯的手腕一转,重锤铿的一声抵在了地面上,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金属手柄落在地面上,顷刻间就汇聚出了一团小型的红色湖泊。

“呼...呼”

他呼吸着,声音低沉粗重,如同一头垂死的野兽最终的呼吸,满满的全是死亡临近的哀叹,身体里因为失血过多传来的虚弱让人眼前满是眩晕,就像是在眼前展开了一幅色彩斑斓的画面一样,只是摇摇头都会让人头晕目眩,他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那么艰难的维持着这个姿势。

但即便是这样,周围也没有人敢上前给他一刀。

黑发战士瘸着腿站在一边,他那精致的机械臂已经有了一丝融化的征兆,他胸口和腹部还有深可见骨的伤痕,但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冷漠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带来近30名士兵已经十不存一,放任赛伯疯狂突入阵型里,不到2分钟,这些最精锐的战士就死伤惨重,这可真是一头杀伤力惊人的野兽。

阿萨佐手持带血的匕首站在一边,他混沌的思维完全无法认知目前的现状,只是能看到赛伯所在的地方,那周围已经被鲜血和残尸完全覆盖,那些勉强活下来的士兵们下意识的躲得很远,刚才如恶鬼般的杀戮已经把他们吓坏了,也许他们处理过神秘侧的事件,但相信我,绝对没有哪一次会和现在这样,这么触目惊心。

“还在等什么?冬兵!为什么不杀了他!”

紫人走上前,在看到那副战场惨剧的时候,他的眼神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哼了一声,故作勇敢的想要伸手去推开赛伯,但在靠近的时候,又改变了动作,他用自己的手杖戳了戳赛伯的后背,这个动作进行的小心翼翼,就像是个滑稽的小丑一样。

短短几分钟,他对赛伯的破坏力就有个直观的认知,这可不是以前那些能任由他控制把玩的小菜鸟,眼前这个可是一头真正的老虎,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甚至连骨头都剩不下来。

紫人的手杖点在赛伯身体上,对方就像是彻底失去了意识一样,对于这种碰触毫无感觉,只是保持着那种粗重的呼吸,就像是进入死亡到来之前的休克一般,又像是一座雕塑,哪怕已经失去了生命,但却还是维持着生前的威严。

在意识到眼前这头野兽其实已经威胁之后,紫人装模作样的哼了一声,

“那就快干掉他!带着他的脑袋回纽约”

他从怀里逃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手杖上的鲜血,扭头对阿萨佐打了个响指,

“去吧,砍掉他脑袋,这个鬼地方可真是让人作呕。”

阿萨佐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顺从的从地面上捡起一把断掉的战刀,朝着拄着战锤艰难的站在原地的赛伯走了过去。

如果不出意外,十几秒钟之后,赛伯.霍克在这个世界上的旅程,就将以这么一种卑微的姿态结束了。

“我叫赛伯.霍克,我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我打过很多仗,我战胜过很多对手,但现在,我可能要死了。”

赛伯的身体极度的虚弱,但他的意识却非常清醒,也许是每个人在死亡之前都会有这么一遭,在朦胧的眼神和感知当中,来自过往的画面在眼前一幅幅展开,过去的他,初入哥谭的他,在纽约的他...

等等!

赛伯的意识突然惊醒,为什么要回忆起这些?

老子可还没死呢!

于是下一刻,他眼前的画面又一次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就是目光呆滞的阿萨佐抡起的半截战刀,朝着他的脖子砍了下来,那断刀上闪耀着致命的光芒,在下一刻就要落到他脖子上。

“砰”

那断刃被赛伯恶魔化的爪子攥在了半空,这一动将周围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那些旁观的士兵下意识的举起手里的枪,而紫人更是仓皇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就连那个真正的狠角色的黑发战士,都忍不住提起了手里的步枪。

“咳咳”

赛伯咳嗽了一声,面甲之下,那双虚弱的眼睛又一次恢复了火焰一样的光芒:

“是我虚弱到随便一个谁都可以提着刀来杀我了,还是说,你们觉得赛伯.霍克也不过如此?你们觉得吃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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