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觉得,其实宋华沐比宋珏更可怜。

宋珏之所以在前半生有那么不堪的遭遇完全是因为有那么一对不堪的父母。

而宋华沐,则是他自己一手作出来的。当初他要真的不愿意将自己妻子献出去,没人能逼得了他。

他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汲汲营营一生,可现在不也是个只能困在轮椅上这方寸之地的废人?

姚景语抿了抿唇,嘴角的笑容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轻视。

她看了宋华沐一眼,转身离去。

而宋华沐此时垂着的眸子四下转个不停,但无论转到哪儿眼中都没有焦距——

刚刚姚景语告诉他说李妍自杀之前亲口对宋珏说过她每次和宋衍在一起之后都喝了避子汤。

如果是真的,那代表什么?

宋华沐满脸错愕,他忽然想起了宋珏出生之后李妍脸上的喜悦,她看着他的时候眼中的娇羞,以及后来她千百次地和他说宋珏是他的儿子……

这所有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不停回旋,却又该死地无比清晰。

宋华沐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把手,手背上骨节分明青筋毕露。

与此同时,陆颖萱这边则是一脸讥嘲地看着站在窗边目光朝向前院的陆瑾年,凉凉道:“母亲,你还要心慈手软吗?父亲一听说宋珏的女人和孩子在咱们府里,立马就赶了过来,你觉得他不是单纯只想见那对母女或者说是宋珏的女儿?毕竟,那极有可能是他的亲孙女呢!”

“你闭嘴!”陆瑾年心烦意乱地扭过头斥了她一句。

这丫头,简直越来越不让她省心了,就因为她没答应对姚景语动手,就整日里见着了她就冷嘲热讽的。

不过陆瑾年没怪自己女儿,当初要不是在南越出了意外,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那惊马的手段一看就知道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陆颖萱可以伤姚景语,但姚景语却不能动她女儿!

闻言,陆颖萱讪讪地闭了嘴,但脸上还带着不屑的冷笑。

陆瑾年没心情管她,她心中的忐忑压根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她不介意苏光佑,除了因为他未必是宋华沐的儿子之外还因为他的母亲不过是个玩物,压根不值一提。

但宋珏不一样,他不一样——

他是宋华沐和李妍的亲生儿子,她知道。

当年宋华沐是真心喜欢过李妍的,她也知道。

她该庆幸他即便喜欢李妍,但更爱权势,否则又哪里有他们这二十年的相处时光呢?

陆瑾年眯紧了眸子,眼中狠意迸现——

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她不后悔,现在她也不会让宋华沐知道当初的真相。

彼时,陆颖萱漫不经心地再次开口:“那日您和我说为了大局着想,姚景语暂时动不得,那那个小女娃呢?不过一个小孩子,就算咱们对她做了什么,横竖还有姚景语在,宋珏照样会乖乖来送死。”

陆颖萱昨日曾让人抬着她远远地看过在园子里玩耍的葡萄,四周有姚景语的人牢牢护着,她没法上前,但也看清了小女娃的长相——

明眸皓齿玉雪可爱,除了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五官俨然是一个翻版的小宋珏。

她身子康健能跑能跳,在园子里扑蝶的时候笑得两眼弯弯,看起来真是——

让人恨不得将那张笑脸狠狠撕裂!

最好是看着她哭看着她难受,甚至是……看着她冷冰冰地躺在那里,永远都不会再笑。

陆瑾年眸色深沉地看着女儿脸上扭曲的笑容,慢慢地将唇瓣抿了起来,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

平远城。

宋珏和陆宇铭等人回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姚景语和葡萄被带去盛京的五日之后了,而他们在城外那座传闻中有宝藏的山上也的确是有所发现。

彼时,宋珏端详着手里抢来的那个锦盒,眉头紧了又紧。

燕白皱着眉道:“王爷,会不会是弄错了?这么一个小盒子里面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宝藏?”

而且这盒子邪门得很,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怎么弄都弄不开来。

一想到他们这一群人捣鼓了好些日子,弄得灰头土脸,结果只得了这么个破东西,燕白就一肚子的气。

彼时燕青推门进来,走到宋珏身边低声禀了几句。

宋珏微微挑眉,嘴角冷峭:“你说姚景昇借着养伤的名义也要和我们一起去盛京城?”

燕青点头。

别看那所谓宝藏只是这么个破盒子,里面可是机关重重,陆宇铭和姚景昇都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幸而宋珏反应快,不仅将锦盒抢到了手,人也安然无恙。

宋珏轻笑了声:“随他吧!”

究竟是为了宝藏还是为了姚景语,或许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既然人家偏偏要过去看他和小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也不能阻止不是?

燕青又道:“还有,留在城里的人说是姚二爷被察汗王府的人带走了。”

孟德——

宋珏微微眯起眸子,缓缓道:“咱们先走,待会就出发,你和燕白先行一步,快马去盛京城,替本王和孟德约个时间。”

燕青和燕白相互对视一眼,恭敬颔首。

宋珏去盛京城的第一件事并没有马上去宫里找姚景语和葡萄,而是在一家隐蔽的酒坊里见到了察汗王孟德,以及他身后被人制住的姚景易。

“本王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孟德对着宋珏举杯,仰头将杯中的酒饮了下去。

宋珏只是勾唇,并未动手,而是睨了姚景易一眼,然后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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