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汉人,还是之前自己从雁门杀到五原,从云中杀到河东,一路像是驱赶牛羊一般,轻易的派出三五十人,就能赶着成百上千的汉人仓皇逃窜的南边的邻居?
什么时候要进行文化大融合就这么难了?
阴山枯骨山道,能走马的山道就这么一条,想要绕都绕不过去,除非退出整个的枯骨山道,然后绕过整个的山脉另寻他途。因此,没有任何办法,就只能是在此铁与血的进行碰撞,打通这个汉军的拥堵!
双方不约而动都变成了步兵,这样多少还能展开一个小小军阵,相互可以配合得上,否则就一次三四匹的战马宽度,执意用骑兵冲锋,先不说在关前速度要仰攻提不起来,还需要防着关隘废墻之上的汉军弓箭,怎么看都是送死的行为。因此,提着大盾,一步步结阵向前推进,便成为了鲜卑兵卒的最正确的选择和应对。
而这种结阵对战,就意味着最为激烈的肉搏厮杀。
就算是在后世,明明是扣个扳机就可以杀人的兵卒,还有许多的国家依旧保持着操练兵卒的刺刀战这样的肉搏能力,因为没有勇气正面面对敌军的鲜血的,多半是算不上一只勇猛之师的。
张辽毫无疑问的就是汉军最为锐利的枪尖,又像是最为沉重的铁锤。
从一开始,张辽就冲杀在最前头,是他在遭遇箭矢袭击之后,不仅没有退后半步,反倒是抢先突袭,打乱了鲜卑人的计划,硬生生的将鲜卑骑兵堵在门洞当中,还一枪刺翻了鲜卑骑领军将领,给汉人兵卒创造了夺取关隘的机会。
从那个时候开始,张辽始至终他都站在最前头,一杆大枪上下翻飞,从最初的马上,到现在的马下,就像是一个铁门栓一样锁住了枯骨山道的大门。
在亲卫的侧面护卫之下,张辽可以专心的面对正前方的鲜卑兵卒。见到鲜卑结成的盾阵逼近了,张辽便往前猛的踏出了一步,牛皮靴踩在泥地之上,生生的踏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长枪如同重锤一般,猛的砸击在鲜卑兵卒拢在一起的盾牌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
持盾的鲜卑兵卒吃不住张辽的劲力,原本紧紧闭合在一起的盾牌不由得略显得散乱了起来,而此时张辽的长枪就像是毒蛇一般,从盾牌阵当中的露出的缝隙窜了进来,基本上都是枪枪见血,少有空回的时候,鲜卑兵卒正面被张辽猛的一口气连砸带刺,顿时被杀了几名,露了破绽出来!
此时张辽方大吼一声:“上!”然后才收枪,往回退了一步,调理一下自己的气息。
在张辽的身侧和身后,也是同样的十几个汉军兵卒举盾成阵,听闻张辽号令,顿时往两边一分,将张辽的身影先包了回去,然后涌上前去,几个双手持着环首刀的大力的甲士已经从盾牌后面窜了出来,合身撞入被张辽打开的鲜卑军阵的豁口之内,也是憋足了一口气,疯狂的进行砍杀!
鲜卑军阵当中的兵卒正想要反击,却被跟进的汉军刀盾手斜着向前一步,顿时就插到了双手环首刀的甲士之前,用盾牌一拦,然后和甲士一起合力,紧紧压制住对面鲜卑的步卒,双人推着盾牌猛力一撞,又将对面的鲜卑兵卒推了一个踉跄,随后盾牌一分,如同猛虎一般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嗷的一口便是咬下!
就算是骑兵转成的步卒,汉人历来强调的相互配合和协同作战的能力,依旧在这些鲜卑部落的战士之上,虽然可能单兵的武力上略有欠缺,但是配合起来的汉人兵卒依旧杀得鲜卑战士毫无还手之力,转眼功夫又是几人命丧当场,鲜卑军阵四分五裂,地上又多了八九具新鲜出炉的尸首。
那些双手持环首刀的甲士冲杀了一轮,气力衰退,也往盾牌手的身后一退,而回过气息来的张辽又大吼一声,从自家盾阵当中,越众杀出!
已经丧失了阵型的鲜卑战士根本无法抵御张辽第二次的搏杀,噗噗的声响当中,顿时就有两三名的鲜卑战士扑倒在地,剩下的鲜卑战士见阵势已经无法挽回,便发一声喊,掉头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这种类型的山间谷道之上的突然遭遇厮杀,交战的双方近在咫尺,似乎呼吸都相互可闻,狭小的展开面,导致每一次的搏杀顶在前头的也就是十几人而已,比不上大军大面积的拼斗。但是越是如此,统军将领的武勇就越发的凸显了出来,双方一次不过都是十几个人,一下子被张辽斩杀了几个打开缺口之后,鲜卑人的战力对比就进入了恶性循环,几轮下来就自然是避免不了崩溃逃窜的下场。
吐尔金的牙紧紧的咬着,他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看着在关隘处的汉军将出手进退,看着汉军将一枪将盾牌阵抽出了缝隙,吐尔金的脸颊肉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鲜卑军阵再一次的崩坏退却下来,吐尔金死死的盯着站在最前方的汉军将,磨了磨牙。
在山风当中,汉军将傲然而立,就如一尊年轻而英武的雕像,身上甲上的血迹,杀气腾腾,就仿佛会永远矗立于此,守护拦截一般。
要是单凭武勇来说,吐尔金觉得自己或许和这个汉军将差不太多,然而自己要是带着兵卒往上攻击,那么剩下的鲜卑兵卒又有谁来指挥?
况且按照现在的情形,现在自己上去,也不是三五回合就能解决问题的,在加上关隘塌墻之上也有十几名的汉军弓箭手,若是一个失手,自己受伤倒是小事,对于自己统帅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