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庄园之中,风声中夹杂着呜咽声,就像亡灵悲惨的序曲。

仔细听来,声音来自于地下,但又比地狱靠上的多,是在一间废旧的酒窖之中。

储存的酒早已被运光了,只剩下碎木条和蜘蛛网,在漆黑中,有位男子被捆在椅子上,他头上套着麻布,除了脖子能偶尔晃几下,其他部位都动弹不得。

男子不停地呜咽着,像是在求救,像是在忏悔,也没准是在咒骂,总之他的嘴被堵上了。

突然,男子的脖子僵直了,他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常,风声?脚步声?光亮?貌似这些都有。然后麻布被粗鲁地拽了下来,他猛然睁开一双外凸的眼睛,迎接着微弱的烛光。

影像由模糊变得清晰,烛光摇曳,在靠近的人脸上勾勒出一圈金边。

“卢卡尔,我可真是被你害惨了,将我的设计稿外泄给竞争对手,你又跑得无影无踪,菲利普新找的靠山又那么硬,我真是一筹莫展了。不过你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被抓回来呢?”伊夫举着蜡烛,烛液滴在苍白的皮肤上,烫的男子嗷嗷惨叫。

“唔唔唔!!”他的眼皮撑得极大,眼球快要流出来。

伊夫抠住他嘴上的胶带,朝着另一个方向猛撕下来,男子叫了一声,胶带扔在地上。

“伊、伊夫!!”男子喊着,他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浑身都在颤抖,看来之前雷德把他教训的够呛,据说猎魔人在虐待吸血鬼上很有一套,虽然雷德丝毫没有虐待的嗜好,但知道的花样应该不少。

“哇哦,我的手下出手也真够重的,你该庆幸自己不是个脆弱的人类才保住了小命。”伊夫笑眯眯的。

卢卡尔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地观察着周围,发现只有伊夫一个人之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伊夫!如果你让我去作证,他们会杀了我的!”他哀嚎着,可怜巴巴。

“我的老同事,我怕你不为我作证,明天就被扔在柏油马路上化为灰烬,为绿化做贡献了。”

“伊夫!求你了!我是一时被恶魔诱惑了,嫉妒之火冲昏了头,他们说只是想看看我们的主题和进度,结果竟然抄袭的这么彻底!”

伊夫挠了挠鼻尖,“你在收了那么多好处之后,怎么没想到价值总额已经不是单纯的泄密了呢?还有你把全套身份都换了逃走,也是有所准备吧?”伊夫他们用卢卡尔的假身份查到了巨额存款,足够他一辈子都可以不和设计打交道了。

“你这么干,就好像我平时亏待了你是的。”伊夫讽刺着,“说来咱们一起共事也有40年了,不想继续下去就好聚好散嘛,我也会给你一笔不少的‘分手费’,虽然没有那些人给的夸张,但最起码钱是干净的。现在就凭你干的蠢事,一辈子也别想再碰设计这碗饭了。”

酒窖里阴冷潮湿,常年废弃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偶有发霉的味道,还有动物尸体的味道飘过。卢卡尔面容下榻,眼睛外凸,如同量贩式的木偶一样,只有当伊夫提到他以后再也不能从事设计工作的时候,他的眼睛里还像有灵魂存在的迹象。

“无所谓了,我不想干了,再也不想干了。”他说的坚决,却有液体从凸起的眼珠往外涌,流下一道道水痕。

“我恨你伊夫……”

“你让我把‘才能’这东西看得一清二楚,我每天都要面对自己的极限和你的差距,就算看到相差的距离,也根本无从下手;我更恨时间,和你呆的越久,越能让我明白,时间这狼娘养的东西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卢卡尔的呜咽声就像是一只丧犬的鸣叫,早已没有了主人,不受主宰了。烛光将伊夫的影子打在墙上,他不是趾高气扬的样子,更像是一位思考者。原本一条路上的伙伴,其实早已分道扬镳,越来越远,也许是卢卡尔越来越多的自卑心理在作祟吧,自我否定让他没有勇气去做新的挑战,宁可选择走向极端。

“路是你选的,怨不得别人。”伊夫吹灭了蜡烛,腰间晃出一道犀利的光,刀尖直逼他的心口。

男子就像置身在冰窖里,牙齿打颤,响个不停。

“不!我不想死!救命啊!!”

刀口对准了他划过去,男子真的摆出了死前痛苦的挣扎,但马上他就意识到没有金属物插|进内核,他还活着。

伊夫都懒得正眼瞧他,心想,怕死就别找死啊。捆绑卢卡尔的绳子被割开了一个口,只有一点还勉强连接着。伊夫收起刀子,起身拍拍裤子上浮尘,打了个喷嚏。

“你……你不杀我吗?伊夫!”卢卡尔愕然了。

“杀你也没用,你说我是图你的人,还是你的钱呢?”伊夫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绳子已经松动了,你一两个小时内就能挣脱开了,但能不能跑了就是你的本事了。还有,你那些不干净的钱,我帮你捐献了净化一下,以后的地狱你可以少下几层”

“不用谢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伊夫拿起烛台,拖着守夜人般的沉重步伐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

……

外面雷德在等着他,手里抓着裹尸袋以防不时之需,伊夫出来看见他一副‘屠杀者’的样子,没好气地哼着:“拜托,我只生产棺材,不制造尸体的。”

伊夫扔过去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盒子,雷德上前一步接住,问道:“他都说了?”

“基本都说了,录音机你回去听听。”

“那人怎么处理?”雷德今天可是带着真家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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