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船舱,寂静的海域,鬼魅一般的老妇人。

苏颜有些毛骨悚然,轻轻拽住赵夑的衣襟,赵夑反手握住她,示意她跟着他往外走。

那老女人却一下子跳到赵夑面前,敏捷如同大鸟!长长的、积满污垢的指甲几乎戳到赵夑鼻子上。赵夑反射性地把苏颜再往身后推一些。

“你!”老人声音凄厉:“快回去!你们在追逐魔鬼的脚印!”

“你是什么人?”赵夑沉声说道:“现在我们要离开,并且请专业的人来救援你。请你让开路,不要试图接触我们。”

说着,他始终搁在这疯疯癫癫的老人和苏颜之间,警惕地向船舱外移动。

老妇人好像还没疯透,并不敢伸手阻拦他,但她灰白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忽然尖利地笑一声。

“你们胆敢藐视吉赛尔的最后一个先知。”

她尖利地冷笑,举起的手指向赵夑:“狂妄的年轻人,你将会遇见过去。此刻拥有的全部光明,未来都将沉入漆黑的海底。你后悔也晚了……哈哈哈哈”

苏颜脸色惨白地回头,老妇人像一只黑色的渡鸦般,阴森森站在原地,盯着他们。

赵夑抓住她的肩膀:“快走,这人精神不正常,不要理她。”

苏颜却忽然想起了在雅格城的广场上,看到的“幽灵”,她生生地打了一个冷战。

一直到坐在车里,看赵夑打电话给最近的救援中心,苏颜整个人都是魂游天外的状态。

赵夑打完电话,坐回车里,说:“救援人员马上就到,我们在这里等一小会儿。”

果然,不到十分钟,一辆救护车,一辆消防车相继开过来。救援被困老人这种事,一般都是消防人员的工作。救护车停在断崖边上等。

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看见赵夑和苏颜,过来笑着搭话,感谢他们报警。

“老吉尔伽我们知道,镇上精神病院的常客,大概这一次又没看紧让她跑出来了。吓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医生笑道:“她特别喜欢在这一片活动,吓唬外国游客。”

这话却并没有让苏颜感到轻松。

等医生走开了,她心神不宁地对赵夑说:“要不我们回北都吧,我跟海森堡那边说一声,换个人来查这个案子。”

赵夑笑着看她:“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大小姐,被这小国家一个疯疯癫癫的神棍给吓着了?当时是谁非要来塔西的呀?”

正说话间,两个消防员壮汉半扶半架着那个叫“吉尔伽”的老人从岩壁的小路攀上来了,意外地有效率。

老人驯服了很多,本来乖乖跟着消防员往救护车方向走的,路过苏颜面前却忽然又挣扎了起来。

“喂,不要跟她说话!”医护人员一边试图阻止,一边匆匆往过走。

但是已经晚了,那老人神秘兮兮地盯着苏颜笑了:“我知道你们非去不可的,你们这些蠢货,从来不听劝。”

被人拽着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浑浊的眼珠盯着苏颜高声说:“海神的脚下藏着答案!”

终于把这老疯子架走,医生抱歉地冲二人笑笑,救护车和消防车闪着灯开远了。

苏颜有些魂不守舍,犹犹豫豫地对赵夑说:“咱们别去了,真的……”

“你到底怎么了?”赵夑柔声问道:“被吓到了?”

苏颜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原因,支支吾吾。

赵夑看着她,认真地说道:“颜颜,现在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了。安德烈亚斯是我的战俘,我必须对他即将受审的罪行负责。如果他被冤枉,那也会是我作为一名军人的耻辱。”

苏颜不能再说什么,只好提心吊胆,看着赵夑发动车子,继续向扎金索斯的方向奔驰。

“红裙子”莉莉丝下班,缓步走出办公楼的大门。

她当然知道不会看到救她出来的军人的身影,昨天她跟着工作人员去办公室“面试”之前,就已经有预感,这两个狡猾而无情的隆国人一定会趁机甩掉她。

果然。

姣好的面孔、还有赵燮的关照,让她得到一份类似公司前台的工作,每天打杂,接待、端茶倒水、忙不完的工作,还得点头哈腰,累得像条狗。

她的心里因此对赵燮和刘大仁有了一丝恨意。这两个男人既然谁都不肯给她依靠,就不该假模假样“救”她出来。更不该端掉那个涉嫌绑架拘禁的佣兵团伙,让她无处可去。

在那儿,虽然受点粗暴对待,她好歹还是个小头头的情妇呢。不像在这破公司,要干活,还遭人白眼,同事见她也不怎么搭理。

凭自己的能力吃饭,对莉莉丝这样的女人来说还是有些难。

这一次却有人搭理她了。刚刚走出大门二三十米,迎面过来两个高高壮壮的男子,面容不怀好意,一左一右把她困住。

“小姐,我们是社会保障局的,你有一份保险有点问题。”

“我?我没有保险……”莉莉丝意识到不对,正要挣扎,两人手臂一伸,轻轻松松地把她塞进车里。

在塔西琴海边的某处仿古豪宅里,莉莉丝见到了传说中的“香夫人”。

还在雇佣兵营地混日子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听见过这三个字,只要是这个名字传下来的命令,那个小头目智商不足的脸上就会露出畏畏缩缩的表情,言听计从。

没想到能亲眼看到这个女人,只看背影,就给人冷漠难以接近的感觉。她坐在豪华办公桌的后面,立在面前的一排几个大男人半句话不敢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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