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贾琏歪歪脑袋,似乎没闹明白贾珠在说什么,“大哥哥别开玩笑了。老祖宗,二婶她们不会同意的。”

贾珠笑了笑,并不直接接下贾琏的话茬。他踱步走到墙边,从墙上取下装饰用的佩剑。所谓装饰性,便是剑身上有华丽的浮雕纹路,剑柄上有大大的猫眼石儿镶嵌。更别谈剑鞘了,各色宝石跟不要钱似得,攒着花儿似的镶嵌在上面。

“好漂亮!”贾家的审美如出一辙,这么一来,贾琏果然被吸引了。

“还有更漂亮的。”贾珠拔剑出鞘,稳稳的挽了个剑花。薄薄的剑刃折射着外面的光,映在墙上流光溢彩,分外华丽,分外漂亮。

“给我,给我!”贾琏来了兴趣,一手抢过剑鞘,首先把玩了起来。大约抱着适应了剑鞘的重量,贾琏不满足抱着玩。他双手握住,做出些穿刺、劈砍的动作,嘴里还“咻咻”的配着音。

“大哥哥,也没多难嘛。”玩了一会儿,贾琏就觉得自己掌握了。

“是嘛?”贾珠瞟了贾琏一眼,“剑身你拿着玩玩。”

“好哇,好哇!”贾琏自然兴致更高。

倒是一边伺候的下人提心吊胆:“珠大爷,这不好吧。哎哎哎,琏二爷,小心!可别伤到自己。”

“没事,让他玩玩。他还没那么傻,自己伤到自己。”贾珠的态度那是一派淡定,至于贾琏的举动,他并不是很在意。

那毕竟只是装饰性的长剑,外观华丽,可实际杀伤力不行。剑刃也不过是看着薄,其实并未开锋。更致命的是剑身太长,装饰太多,以及为了在剑身上刻下那么多的花纹,整个剑身的材质都比真正的宝剑要重上许多。所以贾琏拿着玩,基本出不了问题。

果然,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贾琏就甩着肩膀叫疼了:“大哥哥,怎么这么重呀。膀子疼。”

“怎么?打退堂鼓了?”贾珠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里似乎暗藏轻蔑。

“才没有!”贾琏脸涨得通红。

每个男孩子都有自己的自尊心与倔强。以前贾琏也许是被人带歪了路,破罐子破摔了。可如今贾琏的情绪既然是被贾珠激发起来了,那么这一点,贾珠就不会轻易放过。

“起来,站好!”贾珠一把把贾琏提溜起来,“要练武,像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可不行。那么点子力气逗谁玩呢。”

贾珠深深看了贾琏一眼:“你可别刚被你大姐姐说是不学无术,转头又被我评价成是文不成武不就吧。”

“珠大哥,你小瞧人!”贾琏咬着唇,话里倒是有几分斩钉截铁的味道在里面。

“人不是我小瞧就有用的。你自己知道,并且努力才行。”

贾珠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所以就算是回了京城也不敢丝毫懈怠,每日的日程都是安排得满满的。如今又多加了一个贾琏,他身上的压力自然是更重了。

贾琏如今的情况也不同于贾珠当年。贾珠当年是自愿习武,而已有多活一世的成年人自律性在里面,所以有多少苦都肯吃,有多枯燥都能受。可贾琏娇娇宝宝的长大,被人惯得坏毛病还不少,想让他上进学习,自然要多花些功夫。

“大爷,你早年自己学武的时候,都没这么一身伤过。”晚间贾珠一身青紫的回房,自然有伺候的帮他处理伤处,揉擦药酒什么的。

如今跟在贾珠身边的小厮也都是跟着一路伺候过来的。早年也没少陪着贾珠一起摔摔打打。见贾珠弄成这样回来,嘴巴里自然有些意思在里头:“照说这年岁越久,功夫越深。怎么您倒是弄得伤痕越多了。”

药酒倒在掌心,用体温捂热,然后在涂抹在伤处大力搓揉开来。这动静,饶是贾珠有心理准备,也会疼得“滋”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轻点儿!”贾珠抱怨道,然后又说:“这回哪里是我功夫的问题。只是这带孩子习武同我们自己练习是不一样的。我得教他,还得怕他吃不得苦,或者是觉得无聊不肯学。这哪能拿我以往的经历相比的。再说了,琏儿是我弟弟,我哪能真让他受伤呀。有事没事自然得自己多看顾点儿,有时候少不得自己做肉垫。”

“爷,我的大爷!您这行为我们还真看不懂了。总觉得您这是没事找事,自找苦吃。”小厮们调侃道。

夜深人静的时候,贾珠就突然睡不着觉了。他盯着床顶的帷幔,自己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何方。这时候,浓浓的寂寞感从贾珠心里升起: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滋味委实不好受。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贾珠决不能让一切在这一次再重新来一遍。可家里的几乎都被这泼天的富贵眯了眼,自己不论想做些什么都困难重重。

“累吗?会不会想放弃?”不知什么时候,郁嬷嬷飘到了窗前,同贾珠说起了话。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将胸中的抑郁之气都给排出来了之后,贾珠这才说:“累倒是谈不上,放弃也不会。就总觉得差点子什么。”不能郁嬷嬷继续开口,贾珠又道:“我现在就盼着早点把宫裁娶进门,等兰儿出生。如今带着琏儿搞过这些,以后教兰儿应该是轻车熟路吧。”

郁嬷嬷笑了笑:“那你还有得盼,够等。在旁人眼里你才几岁,才刚刚定亲呢,哪里就着急娶媳妇了。”

“嬷嬷可别笑我。我这情况您不是知道么。要说普通孩子,这年岁恐怕都没得开窍呢。”谈话中,贾珠逐渐放松起来。

“可不是。”郁嬷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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