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上,谁不说赵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哪怕他的官职并未有多高,但轮到大王的信用,却是谁也比不了他。
“那就挺好,求仁得仁。”
赵诺完全没有嘲讽的意思,这般说了一句,却见枝儿秀美的脸上一白,似乎受到什么暴击一样。
正好,秋明宫的宫门就在眼前了,他也不再跟枝儿多说,告辞离开。
这一年,休养生息,韩国的发展是潜移默化的,不注意的人根本不会发现那隐藏在熙熙攘攘之下的繁杂秩序是怎样一点点构成的,来往的商人也不会注意到,已经很久,没见过人市了。
韩国的奴隶还有,从来没有一条法律说要废除奴隶的存在,但事实上,在韩国的人口买卖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几个大的买卖人口的世家被清除了,罪名不外是“贩良为奴”,这一项罪名在之前是闻所未闻的,或许有人说过,但从来没有人会去跟那些大姓较一个公平,但当韩王举起屠刀,以这样的理由杀戮的时候,却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很多人甚至因此感觉到了安全。
不会有一个人随便把绳子套在你的脖子上,然后你就成为了他的奴隶,可以被贩卖,户籍就等同于良民证,有了它的存在,韩国的民众都能享受到安全的待遇。
然后就是人口贩子被克以重税,还有诸如不能贩卖外国的种种限制,当贩卖人口的代价太过高昂,那些聪明的商人,自然知道怎样寻找更加物美价廉的商品。
不知不觉,市面上便大体没有了奴隶的存在。
这种变化很小,大部分人都不会察觉,世家之中,没有奴隶还有数之不尽的家生子,他们其实并不需要到外面买人,家生子的繁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老鼠一样,只要吃喝不缺,不出多长时间,便会比主子多上数倍。
人多了,繁荣便来了。
当韩国再一次对别国举起战争的旗帜,也没有人认为韩国是不义之争,反而大家都很积极地期盼韩国能赢,每一次战争的胜利都意味着领土的扩大,财富的增加,这样的战争,谁会不愿意打?
又一次胜利之后,终于有些国家开始警惕韩国,联合起来以“韩国大巫已逝,必然是韩王祭祀有失”的原因,对韩国发动了战争。
这个时候,鲁王已逝,鲁国名义上还是鲁国,实际上,早已经是韩国的版图,韩国的实力,完全不惧所谓的联军。
然而,联军并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实力盲目自信,哪怕韩国已经有了多次战胜的业绩,他们却也以为那是某种幸运,就好像不真正输一回,谁都不会信自己的实力不如人一样。
最后的结果也是不出所料的,割让城池,赔偿各项战争款项,各国都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让他们知道不是所有的国家都能够肆意开战。
又五年,上面的王病逝了,他的几位公子,只知道吃喝玩乐,完全没有建立自己的声望人脉,突然之下,却又各自争斗得厉害,凭借早年获封的土地,一个个都想要执掌天下,却不知道这天下早已没有了他们忠心的臣子。
没有人奉诏拜见,有的只是一场场战争,打着各种旗号的战争,在那些国家之中,韩国的表现最为抢眼,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计谋还从来没有人使用过,于是,顺利扶持一位小公子的韩王竟然有了一人之下的权力。
“我从来没想过,能够做到这一步。”韩王志得意满,人过中年,对于这样的成绩,他已经十分满意了。
赵诺比韩王还要大上几岁,如今也不年轻了,精神力并不能够延长*的寿命,他无法估算自己的寿命,但想来,也是时候离开了。
鸟尽弓藏,赵家的覆灭意味着秘密的隐藏,而秘密,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就不是秘密了,生身父母都可杀,一个仅有半点血缘的兄弟,有什么不能杀的呢?
在韩王开始筹谋之前,赵诺挂冠而去,他这个侍官当的时间也够长的了,是应该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了,看看这个安全了许多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那一夜,不见月光,星星闪烁,韩王披着衣裳,站在窗边,赵慧侍立在他身后,已经有了孩子的赵慧也多了妇人的风韵,她望着韩王的背影,不敢出声惊扰,静默着,竟是能够耐得下性子站立不动。
许久,韩王回过头来,对着她轻轻一叹:“赵家,如今只剩下你了吧。”
赵慧为不可见地抖了一下,赵家覆灭的事情让她寝食难安,但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如今,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吗?难道王还要追究?
“唉,你也不算。”韩王自语着说了这么一句,返身回到了床上,赵慧紧跟其后,半点儿不敢多言。
只是心里松了一口气,罪不及出嫁女,王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不追究了吗?转念又想到自己膝下的儿子,有了这般的母族,恐怕以后与王位无缘了。
次日,赵诺离去的消息才被众人所知,本应该震惊于此事的韩王反应有些平淡,相伴多年,很多事情,赵诺不说,他未必感觉不到,对方的离去之意不过是为了预防以后的君臣猜忌罢了。
那个人啊,就是那样,很多事情都要防范在前头,也不知是怎样养成的性子。
韩王轻轻笑了笑,出乎群臣意料地并没有因此大发雷霆又或者派人寻找,就当做是一件普通的小事略过去了,为此,后来有不少人都在分析,或许赵诺是被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