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易筋疲力尽,终于不在挣扎,被贺杰拉上车,去附近的一个酒店开了间标间。

平静下来的裘易陷在沙发里,默默地看贺杰煮水泡茶,然后捧起茶杯慢慢抿。边上贺杰瞄了他两眼,很想问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目前这个气氛,裘易不说,他也不敢开口问。

默默对坐了一会儿,裘易突然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杯子说:“你知道刚才我回家看到了什么么?”

贺杰一听,坐直了些,知道裘易这是准备开口聊聊,有点小心翼翼地问:“什么?”

裘易笑了:“看到我老婆偷人。”

贺杰闻言想要安慰他,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叫:“小易……”

裘易抬眼看他,嘴角带着古怪的笑容,问:“你呢,你能满足你老婆么?”

贺杰腾地一声脸红了,憋着气看了裘易一眼没吱声。裘易似乎也没一定要得到他的回答,也是,光看贺杰这个样子就知道答案了,他盯着贺杰继续道:“你没问题是吧。也是,你是上面那个。可贺杰你知不知道自从你他妈对我做了那种事后,我就只对男人有感觉了?”说完双眼通红地看着贺杰,手抖得不行,忙把茶杯放下,他怕自己一个冲动把手里这杯茶泼到贺杰脸上。

贺杰闻言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裘易,满眼的痛苦,半晌嘟哝道:“可你不是结婚了么,还……还有了孩子……”

裘易冷笑:“结婚?这叫结婚?这叫骗婚好不好?”说完泄气地靠回沙发里,闭了闭眼。他太苦了,今天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能说,不能跟同事说,也没有朋友可以说,家人更是不可能说,他需要有个人听他倾诉,要不然他要憋疯的,“我妈得了乳腺癌,哭着求我结婚,可我真的不行,真的不行……”他抓了把头发,用左手掩住大半张脸,低着头嘟哝,“我跟女人做不了,真的做不了……所以张晓萍偷人有什么错,这场婚姻里,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我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偷人……”

贺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他从邢实那里得知裘易结婚生子了,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虽然喜欢过男人,但那只是恰巧年少时喜欢的那个人是同性而已,起码在家庭生活这方面是没有问题的,却没想到裘易早就真真实实的变成了gay。

夜里,两个人一人一张床,各自躺着想心事。

裘易像小时候独自睡觉那样,在被子里蜷缩成虾米,躺着一动不动。

贺杰在另一张床上双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团浆糊。他不知道他想怎么样,他只知道他心里难受,听到裘易说的那些难受,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难受,都很难受,但他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听裘易的呼吸,可以听得出他并没睡着,偶尔会在被子里悉悉索索地动一下。忍了很久,贺杰深吸口气,起身掀开裘易的被子钻了进去。裘易一惊,刚想把他踢下去,贺杰伸手把人揽进怀里抱着,低低说:“我什么也不做,就抱抱你,只是想抱抱你。我心疼。”

这天过后,裘易回父母家住了几天,打电话跟张晓萍说的时候,她在电话里显得很忐忑,叫了几声老公,却最后还是没有说下去。裘易说没事,你让我好好想想,我想静静,虽然我不知道静静是谁,说完还为自己这个时候还能讲得出这种冷笑话呵呵笑了两声。

几天后裘易想明白了,现在就是个死局,他没法满足张晓萍,张晓萍也没法过无性婚姻,两个人死捆在一起,却还要各自忍受内心道德的谴责,根本就是在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于是他跟父母摊牌,说要离婚,原因是他的问题,虽然已经结婚生子,但他依然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跟张晓萍做|爱,他无法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他不想让张晓萍守活寡,那太残忍了。自始至终他没有提张晓萍出轨的事情。

裘教授勃然大怒,说女儿都生了,怎么就不能过正常家庭生活了?裘妈妈更是哭得气喘吁吁,说儿子难道就不能将就着过么。裘易忍无可忍,没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吼着说什么叫将就着过,你叫我怎么将就着过?一个人不喜欢吃|屎,你硬要他一辈子吃|屎,你觉得他能将就着过么?难道一定要将就到最后,等到我往家带男人,张晓萍也往家带男人,大家撕破脸皮才不将就么?

一席话将裘教授夫妇震得无以复加,裘易掩面跌坐在沙发里,把头埋进掌心道:“你们也可怜可怜我吧,我也是人啊。”

最后裘易还是跟张晓萍分居了。裘教授夫妇没有同意他离婚,尤其是裘教授,他接受不了裘易的说法,从他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不存在不能过家庭生活的问题,孩子不都有了么。但裘易不管了。这是他的生活,他们不能代替他生也不能代替他死,当然也不能代替他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从家里搬出来,搬回以前的老房子,一个人住。回家去拿衣服和他的书的时候,张晓萍在家等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虽然先前跟她说离婚的事情的时候,他一直强调她不用内疚,他其实不怪她,是他自己不能尽丈夫的义务,而且他也没有把她的事情跟父母说过,但她还是一个劲地哭着说对不起,哭得裘易差点要告诉她他是个同性恋的事实,但一想这样只能让她更受伤,最后只好换了个说法,说自己婚前就知道自己有一定的性|功能障碍,但还是对她隐瞒了真相,所以她是受害者。

这时张晓萍才告诉裘易俞祖海其实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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