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许老太太之前有一只叫荷花的母猫,养了好几年,感情很深,也特别招孩子们喜爱。后来荷花怀孕,生下一只小猫仔,因为通体乌黑,一双眼珠子又特别亮,孩子们给取了名字叫琥珀。
琥珀养到半岁多一点,农村的习惯,猫狗这样的家畜,通常都只养一只,多了就要送人。许家也想趁琥珀年纪小,把它送到别人家好养活。
不料这只小猫仔很特别,不管送到哪家都能跑回来,有一回许家特意送到五里开外的隔壁村,居然也给它一路跑回家。
许家人都很吃惊,觉得这只小猫很灵性,于是就打消了送人的主意。就这样一直养到琥珀满一岁的时候,村子里面来了一个口音很怪异的外乡人,到处收买乡民家里饲养的小家畜,看到琥珀,顿时就走不动路,找上门来说要买下。
因为外乡人给的价钱很高,许老太太的两个儿媳妇动了心,劝婆婆把小猫卖掉。但是许老太一看到那人,就觉得对方身上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味道,怎么看都不像好人,于是就没答应。
老太太既然不答应,外乡人也只能怏怏离去,许家人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不料三天以后,琥珀忽然不见了。许老太太气得不行,认为是儿媳妇贪钱,把琥珀给卖了。
两个儿媳妇很委屈,你老人家都说了不卖,我们哪还敢自作主张。现在小猫不见了就来怪我们,我们也很纳闷好不好。谁知道这小猫仔是自己调皮跑丢了,还是被人给偷了。
一家人为这件事情很是吵了几回,也花了不少精力去寻找,却始终没有半点消息。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毕竟丢的不过是一只猫,犯不着太过较真。
琥珀失踪之后,荷花就开始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原本活泼好动的性格,变得萎靡不振,整天躺在墙脚的窝里睡觉,半年以后就一命归西,为此老太太又埋怨了媳妇几回。
“原来如此,”丘哲心道:“那个外乡人,想必就是暗算我的家伙。”
他跟许大山又套了一会话,想多打听一些那个外乡人的情况。不过许大山毕竟只是个普通乡民,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哪里说得清楚。说了半天,也就知道对方是个脸色蜡黄的瘦子,外貌特征跟中土人无异,只是口音有些特别。
许家给丘哲安排的客房在二楼,原本是留给他们家老三的房间,床单、家具都是现成的。据说许家老三工作忙,平常都在外地,所以常年空置着,正好拿来待客。农村人有早睡的习惯,所以把丘哲送上楼以后,许家人就各自回去安歇。
丘哲把房门关好,回头看到琥珀,正坐在地上发呆,黑亮的眼睛神采全无。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摸了摸琥珀的头:“猫死不能复生,你也别想太多。”
夜深人静,丘哲独自在床上打坐。这次出行的目的一是避避风头,其次就是帮琥珀找它母亲。现在知道荷花已死,他已经在盘算第二天的行程。是继续留在岳秀村散心,还是去其他地方转转。
按照崔鹏的估计,这种火拼不会持续太久,顶多一两个礼拜就要分出胜负。否则被警方盯上,很可能一网打尽。所以不论是参与火拼的几方,还是暗中观望的团伙,都不会允许持久战的出现。
所以丘哲打算在这一带继续玩个几天,就当是给自己放个短假。常年修行,几乎没有松懈的时刻,难得这次发了一笔横财,正好借机调整一下。
外面忽然传来几声嘈杂,虽然声音不大,但在一片寂静的深夜,却是格外响亮,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妈,妈。”声音听着有些耳熟,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丘哲走到窗前,隔着窗户往下看。院子里的灯已经全部打开,照得里里外外一片通透。一辆黑色的大众停在院子中央,里头的人已经不见,看来是进了客厅。
丘哲凝神屏息,听着楼下的动静。许老太太正跟一个男人说话,许家其他人似乎也在,只是听了几句,他就确定了来人的身份:应该就是许老太太的三儿子许国栋。
“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像许三刀?”丘哲心道:“不对呀,许家人不是说许国栋读书上进,在城里当工程师,为人又孝顺又和善吗?这跟许三刀的形象差距也太大了。应该只是声音相似吧?”
“妈,我有事要出国,”楼下许国栋的声音传来:“公司的安排没办法,这是给你的家用。”
“怎么这么多,”许老太太吃惊地道:“我在家又没什么要花钱的,你大哥二哥都很孝顺,你不用担心,工作要紧,这钱你留着出国花呀。”
“没事,”许国栋道:“我出国的开销都是公司给的,不用自己掏钱。这次估计要呆很久,可能有日子不能回来看你老人家,所以一次多给点。”
“那这也太多了。”许老太太还是不想要:“你工作是大事,妈肯定支持你,晚上在家睡吧?你先歇一歇,妈跟你嫂子去给你们收拾房间。”
“不用麻烦了,我晚上还要走,赶时间,明天早上的飞机,”许国栋道:“你看我同事都跟我过来了,就是准备一起出国的。这钱妈你收好,以后注意保重身体,年纪大了,地里的活能丢就丢。大哥、二哥,两位嫂子,往后我不在家,妈就拜托你们多辛苦了。”
丘哲越听越觉得像,等到许国栋的同事开口,声音又神似飞熊,顿时吃了一惊。如果说一个人声音像可能是巧合,这两个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