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砚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启蒙,袁家因为出了一位永平候,整个家族都跟着鸡犬升天,不少有些能力的都有了差事,便是那些没差事混日子的,也比一般的平民好过些。

初代的永平候是个有才干的,早就看出武勋不长久,在家族之中办了族学,这也是时下各大家族的兴起之源。

每一代的永平候都坚持资助族学,一代代培育下来,族中也多有几个成才的。

有了这么一位提倡,族中的人,慢慢也规矩起来,洗净了腿上的泥,一个个都进了族学。

不过三代人的努力,族学就很像样子了。

各方面的规矩繁多,但在这些规矩之中透出来的礼法,也是颇为值得深究的。

古代还是很正常的古代,对特殊能力,如精神力比较宽容,但对其他的就不那么友好了。

袁砚身体不太好,胎里的时候就失了营养,后来补总是有所欠缺,秀气文静的外表看着便有几分羸弱感,但他的学习却还认真,只不把这种优秀表现出来,免得出头的椽子先烂。

不是他非要这么怂,实在是时不待我,再有个两年左右,永平候就会因为站错队而被清算。

扳着手指头算算,再有一年多,新帝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皇帝留下来的这些人必然要被赶下去一些,永平候因为自家出身的贤妃娘娘,支持了贤妃娘娘的儿子,也就是永平候的外孙四皇子,而四皇子夺嫡的时候表现过火,新帝上位,他就是第一个倒霉的。

先是被圈,然后被贬,接着又是被斥,最后被自杀谢罪。

在这一串过程之中,永平候出于血缘或者不忍,又在新帝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最后的结果,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人获罪,鸡犬陪葬。

袁家因永平候而起,因永平候而亡,九族之内,逃不掉,没法逃。

在此之前,越是出风头的越是上黑名单,到时候想逃都不好逃,袁砚估摸着自己这小身板,被清算的时候也就车轱辘高,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流个放啥的,天高皇帝远,似乎也无所谓逃不逃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吧。

可能是上个世界的习惯带到了现在,现在的袁砚好享受多了,在享受生活的时候想太多有的没的,可是很影响享受质量的。

反正这个世界似乎也没什么太过超凡的能力,神话啊,传说啊,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有些世界是真的曾经有那样一个过去,有些世界,就如海市蜃楼一样有那么一个投影。

还有句话怎么说的,谎话说一千遍也成了真的。

第一个编故事的人可能就是随口说说,但是没想到有人就此衍生出更多的相关故事,一个故事成了系列,就此换假成真。

呃,这样想,似乎……

“袁砚!”

忍无可忍的福字在上头喊了一声,袁砚反应慢半拍似的回过头来,视线好半天没个焦距,等到要被打手板的时候才醒过神儿,却也为时已晚,过错就要罚,小聪明什么的只会加罚。

袁砚也没反抗,老老实实低着头认错,挨了两个手板,夫子可真是不留情,两下把手心都抽红了,好歹是左手,也不妨碍继续写作业练大字。

“没想到你也有挨手板的时候。”

七岁的袁冼是标准的留级生了,五岁入学,两年都没从幼学班升级,实在是幼学班的老大哥了。

而他的皮,很多夫子都领教过,很多小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即便如此,日常挨手板最多的还是他,他总会带头恶作剧,也是很多夫子眼中的顽劣之徒。

差学生对好学生大概有一种天然的仰望情绪,看到对方猛然间挨骂了挨打了,可能都有一种“别人家的孩子”突然坍塌的感觉,可能会痛快,更多的也有些怅然吧——原来他也会犯这样的错。

袁砚哪怕不曾表现出色,却也是班中当之无愧的好学生,袁冼就跟他同桌,对比还是挺鲜明的。

“一时走神了。”

对着夫子没多辩解,对着同桌,解释了一句。

这一句下来,就是一发不可收拾,袁冼像是来了劲儿,不断地跟袁砚发问,他本就是个孩子,偶尔熊,但也不坏,还算熊得有分寸那种,捉弄人并不过分,算不上霸凌,能带着一帮小孩子玩儿,为小孩子出头撑腰,某种程度上,这个老大哥还是挺称职的。

他热情地一句句问,袁砚便不好都不答,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就聊得多了。

“我最喜欢学武,偏偏他们都不让,什么天下承平日久之类的,难道学武了就要打仗吗?我就是喜欢学武,为什么非要坐在这里,听那些听也听不懂的文章。”

幼学班的夫子教课并不算不上迂腐,通篇朗读,一句一句领读,一个字一个词地解释意思,偶尔有的夫子说嗨了,还会来点儿题外话,顺便讲讲历史什么的,就此拐到诗词上去也是很经常的事情。

美好的韵律,优雅的词句,潜移默化地进行着熏陶,哪怕很多人幼学班之后就不会再往上努力,但言谈举止,总还是会带着些书香气息。

课后的时候,夫子还会留下一些作业,大字是必须的,先写大再写小,谁都是从这个阶段起步的,除此之外就是背诵,今天所学内容的背诵会在次日抽查,若是谁背不出,手板都是一样的疼。

此外,还有一些拓展阅读,夫子会给出几本书的名字,家中有条件的就可以看一下,没条件的可以借着看一下,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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