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力冲撞到盾牌上的声音,血腥气顺着风扑面而来,那涂满了各种颜色的脸不像是人的,倒像是另一种恐怖生物,维纳人,这就是维纳人啊!

挥舞着的剑上好像还有着血迹,无形的压力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够看着,看着那剑挥落下来,紧握在一起的手不知何时早就失去了知觉,等到别尔再度恢复感官的时候,他已经被推开了,而那个被他拉着的弟弟则没了踪影。

“真是个幸运的小子,只是掉了一层皮!”

把他救起的人有着络腮胡子,他笑呵呵地把浑身是血的别尔拉起来,完全不理会这个动作会让他多么疼痛。

别尔习惯了忍受疼痛,似乎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就没有离开过疼痛的印象,但小时候的事情太过久远,他有些记不清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打他,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带好弟弟。

哦,对了,弟弟。

“弟弟呢?鲁能,鲁能?”

“你的弟弟?这里没有比你更小的孩子了,你这么小,怎么就敢一个人跑出来?”

盾牌上的狮鹫金光闪闪,深蓝色的盾牌竖立在地上,挡住了背面而来的风,那里正在焚烧尸体,那个村庄里的人的尸体,那些残缺不全的尸身无法安葬,为了免于他们成为亡灵魔法师的最爱,尸体必须要烧毁。

火焰熊熊,好像能够听到那些饱受摧残的灵魂在火堆中尖啸,然后随着那黑烟滚滚上了天,会去天国吗?

别尔仰头看了看天空,然后被人一巴掌打在头上,“别看了,你弟弟说不定没死,那个魔法师不是也不在吗?你弟弟是精神魔法学徒?那可能是被带走了吧!”

很多人都知道精神魔法代表着什么,克兰斯家族的悬赏虽然只出现过一次,但影响却是大家都知道的,那是长期有效的悬赏,因为他们家族的人是真少,已经少到让家主可以不去计较那血脉的来源,哪怕是私生子呐,只要证明有魔法天赋,都可以堂而皇之冠上“克兰斯”的名字。

然而,这一切,就没有必要跟别人说这么多了,尤其这个孩子并没有魔法又或者斗气的天赋。

“你要去哪儿呢?”

“凯克特斯,我要去那里。”别尔抿着嘴,脸上没有笑容,他背上的伤还在疼,佣兵队里虽然有治疗魔法师,但魔法师不会为普通人医治,而药剂师,他根本没有钱买那些药剂。

简单的药草敷上,然后就任由伤口自己愈合,没有别的办法。

牢牢地抓着放食物的包袱,这是他目前仅有的了,但在这些人的眼中,却并不值钱。

“行啊,刚好我们也要去那里,你跟我们一起,路上给我们做事,我们就不收你路费了。”

络腮胡子不是团长,但他这样说了之后,别尔看到那个团长也点了头,同意了他的说法。

狮鹫佣兵团是个很正规的佣兵团,团里还有着漂亮的女战士,虽然漂亮,却并不娇弱,开起玩笑来,男人都说不过她。

她对别尔不错,在到达凯克特斯之后,知道别尔无处可去,她还去寻了自己认识的一位牧师。

那位叫做弗瑞德的牧师老好人一样,满口应下了她的拜托:“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这个孩子的。”

满心忐忑的别尔就此跟在了牧师的身边,他每天都会去城中寻找,打听有没有鲁能的消息,时间一天天过去,当他服用了牧师给的药剂,疼痛一天之后有了斗气,他就沉浸在斗气的修炼当中,再没有去找过鲁能… …

金发的少年面色苍白,手中空无一物,即便身处包围之中,依旧能够面带微笑。

“什么圣物?我不知道有什么圣物。”

“不要狡辩了,圣物就在你身上,快交出来!”

领头的骑士是别尔的同伴,他们一起训练,一起行动,一起为了这次的神谕寻找圣物,而圣物很可能就在这个克兰斯家族的继承人身上。

克兰斯家族,一听就知道是那些鱼肉平民的大贵族,身为教廷的一员,别尔天生对这些贵族没有什么好感,何况小时候的经历告诉他,这些贵族没有一个好的,他们从来不关心平民的死活,高高在上的嘴脸惹人生厌。

而这些贵族并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这些贵族的子嗣,那些满脑子只知道高贵血统的家伙,完全没有所谓的贵族的优雅,一个个魔鬼似的欺负他们这些平民的孩子。

暴虐,残忍,冷酷… …那些家伙,都该死。

冷着脸的别尔看着那个金发的少年狡辩,他在心里想,谁会相信你呢,满口谎话的东西。

曾经也犯过偷窃的罪,别尔对此更为愧疚痛恨,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敢透教廷的圣物,他心里头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教廷多么好啊,他竟然敢偷教廷的东西!

再想到这个人被牧师留意过,还得到了牧师的善意对待,甚至,他还领取过教廷给的面包和酒水,早知道他竟然是这样的人,说什么他都不会让他拿走那些东西。

“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圣物,或者,你们可以说一下那是怎样的东西,我可以帮你们找找。”

“不要狡辩了,你还是老实交出来的好!”

“你偷偷潜入凯克特斯,难道是来旅游的吗?不要说这些谎话,赶紧交出圣物!”

骑士们一个比一个有胆气地质问,他们知道得其实并不多,只知道这个人是克兰斯家族的,那些大贵族家的魔法师跟他们一向不对付,而邪恶的魔法师总是做一些危害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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