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倒是运气好……”

——若不然,那毒早一刻,也都没了命,省了事儿。

“既然有这样的福气,以后可要好好的啊……”

——那些不该知道的就忘了吧,这样才能过得好。

“不管怎么样,侯府都是你的娘家,以后有了什么事,侯府都会帮你出头的。”

——所以,不要把那些不该出现的事情挑出来,侯府不好,你也好不了。

大夫人拉过傅余乐的手,很是和善地对她说话,还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那模样,不知情的人看了,定以为是怎样亲善的长辈。

或没有母女之间的那份亲昵自如,但这份亲和本来也足够表达善意,只可惜,是迟来的善意。

知道傅余乐以后就是长乐公主了,不好得罪,就把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吗?

从楼上扔下来的砖头没有砸死人,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扔过这块儿砖?

哪怕,只是差一点儿砸死人?

毒已经下了,没有让人死掉,所以,这谋杀未遂是否应该就此揭过?

“大夫人说的是,我的运气一直很好,福气也不错,总能逢凶化吉,以后么,想来也不会有什么要让大夫人帮我出头的事情。”

傅余乐这般说着,回了一个软钉子。

大夫人微微皱眉,像是不理解她为什么如此拧着,是啊,我给你下毒了,可是,你不是没死吗?

所以,还斤斤计较做什么?

非要把这些事揭露出来,侯府丢脸,难道你就好看了吗?

被封了公主,就以为自己真的就是公主了?

难道还指望以后有事情让皇帝给你出头不成?

那位顺王,可未必会留京,也未必会给你出头。

大夫人目露寒光地扫了傅余乐一眼,傅余乐的样貌又被她仔细打量了一遍,这些时日养得好,虽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清秀有余的模样看上去是有几分可人,可这几分,对那些男人来说就不算什么了,只要陪嫁多几个艳丽又有心机的丫头……

男人么,心总是偏的。

收回来的目光之中都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深意,傅余乐就是不会读心,也大抵能够猜到对方所想,后局之外的,总是少数。

大夫人,显然不在这个少数之列,或者说并不总在这个少数之列。

“真是大了,管不了你了,侯府也不会帮你做什么主。”

老夫人口气硬,她听不出大夫人的潜台词,只觉得傅余乐的回话实在是过分无情了,侯府这些年,不敢说对她多么好,可要说亏待,亏待还能让她平平安安长这么大?

一个庶出孙女儿而已,还不是自己亲儿子生的,但凡老夫人有点儿不好的心思,她早就死了,哪里还能在这会儿顶嘴。

“不用劳烦老夫人费心。”

见到老夫人生气,傅余乐不怕,却也不怎么想要继续气她,从原主的角度来说,既然老夫人不是要害死她的那个,她们就无仇无怨,就是傅余乐来看,古代这种特殊的环境下,指望别人把庶出女儿当宝,也实在是不现实。

更不要说原主跟老夫人本来也没什么血缘关系,名义上的祖孙而已,对方不虐待不苛责就可以了,没必要要求更多。

以宪公主的通透劲儿,傅余乐觉得对方就是还在,也不会记恨老夫人多少。

漠视不是罪。

大夫人还想再说什么,隐晦地落实一些威胁,免得傅余乐犯蠢,给自己增添麻烦,哪怕无凭无据的事情,她说了也不会有多少人信,但流言也杀人,她锦衣玉食的,可不想跟对方死磕。

但,老夫人已经愤然起身,还道:“公主好大威风,我侯府是高攀不上了。”

她的年龄摆在那里,便是说些什么气话,对着的又不是真正的皇帝女儿,皇帝知道了,也不会多说什么,说不定还会降低对傅余乐的评价,得了高位就翻脸不认人什么的,足够让人诟病了。

知道老夫人这般,有意先毁了傅余乐的名声,纵然是不能改了那圣旨和公主的身份,却也是先行一步跟长乐公主撇清,万一对方真的有了什么,自己这边儿是沾不上的。

好处不沾,坏处当然也不沾。

老夫人多少年就是这样的性子,不贪别人的好,也不愿意蹭上别人的坏,她倒是一身清白了,只让别人难做。

大夫人脸色难看地跟着起身,虚扶着老夫人的胳膊做孝顺媳妇,那不好的脸色好像是对着傅余乐一样,傅余乐却知道起码有三分也是对着老夫人去的,本来还能“谈”的事情,现在是彻底谈不了了,还不知道下一次入宫是什么时候了。

命妇可不是随便就能进宫的,更不要说教训公主了。

傅余乐眼中藏着笑,看到大夫人那憋屈的神色就忍不住,跟着站起身,像是要恭送的样子。

“公主还是多听听淑妃娘娘的话,娘娘知道的多,总不会害了你。”

这一句叮嘱之后,大夫人就扶着老夫人走了,她们走到外头,还能听到老夫人迁怒的话:“跟她说这么多,难道你还指望她能念你这个母亲的好了……”

傅余乐送出门口,站在台阶上,看着那婆媳二人走远,脸上的表情同样不那么好看,大夫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是淑妃知道,她知道,还跟侯府有关,揭露出来可能影响侯府声誉,而老夫人不知道的呢?”

“盲猜一个,侯府相关的大事件,恐怕只有那个不能传承长安侯之位就死了的侯府长子吧!”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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