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岳毅还是没能进到古董店中,他郁闷的出去在对面那个荒废的茶棚中等。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中途竟然看见李商影那小子从古董店中出来,身后带着几个人急吼吼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后来,他就听说梓州城中和城外的多条路上都发现不少尸体和半死不活的人。那些人都是突然出现的,就像是从天而降,诡异的是,先前还到处都是的黄沙也没了踪影。
岳毅感觉此事太过蹊跷,也坐不住的给自己带来的队伍发信号救人,看了一眼再没有动静的古董店后起身找州府了解情况去了。
这厢,孟诗晨终于睡醒。其实并不是她自然睡醒,而是章邑风的怨气太重,这些怨气通过契约联系传给她,就像是滚滚天雷源源不绝,震得人脑仁疼。
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着睡。
孟诗晨望了一眼血红的天空,伸了一个懒腰才缓缓站起来:“天快黑了,你们在外面可有落脚处?”她刚才用御灵术探查了一下,周围全是亡灵眼,不管有什么话都不能在这里说。
“有客栈。”离画跟着她起身,蒲扇还是不紧不慢的扇着,“尚君竹还没醒?”
孟诗晨望了一眼腰间的魂刃:“他在冥界待得太久,元气受损,就算醒来也忙着在魂刃里修复。不用担心他,这个一千多年的老亡灵没那么容易消亡。我们去客栈。”
“既然要去客栈,为什么等到现在?”离画拿着蒲扇的手顿了一下,刚才明明可以走啊,难不成在这里睡觉比较舒服?
“刚才不是吃饱了想睡觉嘛,又怕出去你们嚷着问东问西难得挨着枕头,就想先在这里躺一下。”孟诗晨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给你们简单介绍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快撑不住了。”
特别是刚才她说传国玉玺被永远留在冥界的时候,章邑风那张跟吞了火球一样的怨怒脸难看至极。
这厮真是重色轻友,为了郭灵雨竟然不把她这个契约之主的死活放在眼中。没有尚君竹和离画可爱,唔,还比不上丹顶鹤可爱。孟诗晨挑眉看了一眼从大树后飘出来的某人。
见她举步离开,离画才用蒲扇遮住口鼻笑得眉眼弯弯的望着章邑风。后者使劲瞪了他一眼,随后风一样飘过去跟上。
孟诗晨到了前屋,掌柜正在指使两个伙计清理货物准备关门。她扫了一眼房间,没看见李商影,他吃完午饭就说去撤符阵,还没回来?她向掌柜求证,果然没回来。
琢磨一下,她就找掌柜要了笔纸给李商影留了张字条,才带着自己的两个契约灵离开。
掌柜望着她的出去的背影,亲手点上蜡烛。狐狸一样的脸上隐隐闪着怒火,就连旁边的伙计都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差点又摔掉两个盘子。还是李二郎激灵,赶紧用衣服兜着。
“陈舵主是不是恨那个丫头?”李二郎扯了扯胖子的衣袖,低声道。
胖子飞眼望了一下脸色在烛光下有些恐怖的陈硕,在李二郎的胳膊上撞了一下:“蠢货,陈舵主的心思岂是我等可以随意猜度的?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祸从口出懂不懂!”
“懂,当然懂,小弟我不是好奇嘛。”李二郎放好盘子在自己手上搓了搓,回头看时,陈硕已经恢复一脸正常的表情,手里的算盘珠拨的噼啪响。
也没个收入,不知道他整天在算些什么。李二郎腹诽。
两人收拾停当,陈硕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他却没走。而是认真理着账本,就连蜡烛燃掉一大节也不自知。然而就在此时,门后响起的轻微脚步声让他已经,干净利落的放下算盘珠就走出去。
“属下恭迎主上!”陈硕打开门,迎面走来一个身着玄衣的威严公子,却是李商影。
“不必多礼。”李商影头也不回的挥手,径直往后院去。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也鱼贯而入,和陈硕打过招呼后,也严肃了表情走进去。陈所探头望了一眼还有灾民来来往往的街上,关门上闩。
随后才小心翼翼的吹灭了蜡烛离开。
他到后院客房的时候,里面的气氛已经很沉重。“主上。”陈硕单膝跪地,双手交叠举至眉间,“下午的时候,总舵那边传来消息,白长老宾天了。”
“这个结果我已经料到,不必再说。师父的后事本座也会亲自料理,不会让师父失望的。”李商影抿了口茶,举止间竟不失儒雅肃穆。
陈硕和跪在地上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已经明白撤掉符阵是真实的事情。他叹口气:“主上,不是卑职多嘴,您这一撤掉符阵,我们会少许多亡灵。”
“本门控灵人有多少本座清明得很,那些亡徒全都达到控灵人的最高控制点。再多,可就要反噬了。月盈则亏,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李商影危险的眯起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师父他交待用符阵连接人间和冥界是为什么。”
他放下茶杯,左手食指灵活的在桌面上敲着,声音毫无节奏:“师父他既然已经回不来,现在的玄指门所有事情皆由本座亲自掌管。”
“尔等有异议?”李商影突然停下动作,吐出的字却像冰珠。
“不敢。”众人齐齐出声,陈硕琢磨一下,又道:“主上,刚才属下掌控的亡灵听到那个叫孟诗晨的小姑娘说和氏璧掉在冥界取不回来了。属下斗胆问一句,这可是真的?”
“是又如何?莫非在你们眼里,那块玉玺比本座还要重要?”李商影沉了声音,原本和氏璧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