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自己第一次闯进这个墓**中救人的时候,曾经到达过最底层的主墓室。那里面就有一个红漆木盒,如果灵雨也在找那个盒子的话,应该就在那里。”章邑风忽然停在一张壁画前。
正是孟诗晨刚才看的那幅画。
章邑风将长剑递给她,而后走向那幅壁画,轻轻一推。画着壁画的一整块方形石板就被推进墙中,底下立时露出一道石阶来。
“就在里面。”章邑风迫不及待的拿过长剑,转身就走下石阶,在孟诗晨进去后,他回身用剑鞘插进石缝中一撬,那块石板就滑出来不少。
章邑风再伸手抓住石板上造出来的把手一推,立时将石阶的出口全部封死。
这里的墓道比起刚才经过的所有地方都华丽不少,墓道两边的灯都是两个相对而跪的人托举着一个椭圆形大油壶形状的铜像。壁画也是一幅连着一幅,像是在叙说一个久远的故事。
章邑风轻车熟路的穿过墓道,而后停在一处恢弘的地宫前。
孟诗晨也紧跟在他身侧停住脚步,她忍不住倒吸口凉气。从那张地图来看,这里是最大的墓室,可从实际来看,这里就好像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
“墓主人的皇帝梦做得很足啊!”孟诗晨望着墓室内立着的各种塑像,有身负武器的侍卫,还有端着各种物件的女子和身着內侍衣衫的男子。
每一个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细到眼睛的雕琢还有发髻纹理全都精致独到。
章邑风直接走向墓室中的书案,却脸色一白:“那个盒子已经不见了。”
孟诗晨循声望去,果然只看见书案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书籍,但却没有章邑风说的那个红色盒子。她上前看了一眼金丝楠木的书案,上面有一个十寸见方的地方明显没有灰尘。
“有人来过,是离画他们还是……”
“灵雨,应该是灵雨。”章邑风十分笃定。他回身看向靠墓室后方的一个裹着玉石的棺柩,目不转睛,视线里甚至还迸射出冷光。
章邑风拔出长剑,一步步凑近那个真正的棺柩。
孟诗晨此时才正视到墓室中竟然还有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棺柩存在,刚才被一面屏风所挡在正门那里恰好看不到。这棺椁和上面的疑棺不同,通体都散发着寒玉的阴冷之气。
“墓主人已经去迎亲,并不在这里。你这是要毁掉他的棺木?”孟诗晨拧着眉,眼前的棺柩让她很不舒服。
不自觉的,孟诗晨拔出了魂刃。“那个墓主人不过是个管家,真正的墓主人在这里,从不曾离开过!”章邑风还在凑近,他的话让孟诗晨一个激灵。
“如果盒子还在,那我就可以安心等待灵雨的出现。可现在她既然动了盒子,那就是在这个棺柩里。”
孟诗晨的眉拧得更紧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墓主人有这样一招?莫非你上次闯进来的时候,也有人动过这个红漆盒子?”这传言的“不老药”,就连根本用不上的亡灵也舍不得放手?
“我不记得了,但事实肯定就是这样的。”章邑风说着,一掌推开覆在灵柩外面的寒玉的棺椁盖子。
孟诗晨心境复杂的抬手结印,将离画和尚君竹唤过来。两人还没到,墓室中就率先发生变故,灵柩的盖子忽然跟着棺椁的盖子退开,一团黑雾从里面散出来。
紧接着,一只修长的手臂从灵柩中伸出来,而后是肩膀、一张如玉的俊俏面庞,青丝如瀑,唯独头顶用玉冠扣住。
章邑风愣愣的向后退了数步,不敢相信的望着对面那个缓缓从灵柩中站起来的人。那人的手上,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正是他们要找的郭灵雨。
“大胆刁民,竟敢在此打扰朕的好事。尔等今日就成为皇后的第一个祭品吧!”那人猛然震怒,可弱气俊秀的脸尽管涨的通红,也威慑不了人。
额,除了章邑风。
此时,章邑风的脸色已经渐渐扭曲。手中的长剑也哐当掉落,他忍不住去抓自己的头发,却又将手移到脸上,用力从额头抹下来,清俊的脸瞬间被他的手揉成彻底扭曲的样子。
“为什么是我?他的那张脸、那双手,那套衣衫……为什么?为什么?”章邑风处在崩溃的边缘,整个人都轻轻发颤。
孟诗晨满脸忧虑的飞快移到他的身边,伸手用力拍拍章邑风的肩头:“没事的,那不过是亡灵的把戏。别忘了,我们是来救郭灵雨的。不要被他的幻术给迷惑了。”
“狂妄!竟敢不把朕的天威放在眼里。”那边的亡灵五指成爪,将郭灵雨扔回棺木中,而后高高跃出灵柩朝孟诗晨和章邑风袭来!
孟诗晨嗅到杀意,反手拔出魂刃就迎上去。两招之后她才发现,这个亡灵的身手并不厉害,只是他的怨气很重,气劲伤人。
那个和章邑风一模一样的亡灵自知不是孟诗晨的对手,反而一个灵巧的回身落在寒玉棺椁上,单足而立宛如飘然的仙人:“没想到这次来的居然是个除灵人,怎么,你想要抢回这两个人吗?”
墓室中差点被斗气熄灭的灯火又重新亮起来,一团蚕豆似的。
亡灵摊开双手,目光还故意扫了一眼灵柩中的郭灵雨。“我看那边的那位也很快就知道真相了,你打算还要瞒他到何时?现在,我感觉这里跳得很快,就要窒息了呢!”
他指着自己的心脏,笑得一脸奸诈:“章邑风,你忘记自己上次闯进墓中来,就没有出去过吗?也不对,你的魂体情急之下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