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转过身去,凝视霍淡如。

霍淡如却避开安澄目光,垂下眼帘去,淡淡捧起茶杯。

“不过这话你不必对你爸说。你说了,我也不会认。总之我现在身边有joe,这已经很好了。”

安澄咬咬唇,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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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赌气似的疾行,她脑海里绕来绕去的都是这个joe。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一出场就把个霍淡如迷得七荤八素戛?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她除了见过这个joe的面,知道过他的名字外,对这个人其他的背景还一无所知。

拜爸和霍淡如的福,这个joe现在真是吊起她的胃口来了。

她一定会将他查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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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翻涌着念头,安澄就没看清眼前的人,一不小心险些撞倒了一位老太太。安澄连忙扶住,迭声道歉。那老人弯腰抚了抚腿,抬起头来——

安澄惊喜地叫:“梅里太太!天,怎么是您?”

梅里太太看见是安澄,也是惊喜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

两人就近找了间咖啡店。

安澄对老太太始终既感谢又愧疚,可是离开鲨鱼走得匆忙,连联系方式都找不见了。后来虽然央莎莉给找了个手机号码,可是打过去仿佛已经是空号。

这个心结一直梗在安澄心里,梅里太太听了却也只是豁达地笑,拍着安澄的手背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其实是我年纪大了,迟早都得退休,我只是一直舍不得,就赖在鲨鱼里不肯走。”

“那件事也只是汤律师寻的一个借口,正好名正言顺让我回家。所以这件事跟孩子你是没什么根本联系的,我怎么会怪你呢?”

梅里太太越是这么说,安澄心下就越是难过:“那您离开鲨鱼后,过得好么?”

“也算好吧,”梅里太太含笑点头:“物质生活上什么都不缺,只是人年纪大了,最怕的就是寂寞。我每天在家里还是自己酿果酱,做松饼,却只做给自己一个人吃,就太没意思了……”

安澄咬住嘴唇,别开头去。忽地她脑海中“叮”地一响。

“梅里太太您知道我跟朋友开了个小律所。很小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办公室也只是一间车库改建的……正好我们那边也需要人手,尤其是拥有本行业经验的。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多少钱,所以提供不了多少薪水……”

安澄看见老太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知道老太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能让老太太这样,她心里也觉得舒服多了。她攥着老太太的手说:“可是虽然现在情况还很艰难,但是律所已经一点点开始有了客户,甚至几年之内还可能拥有重量级的大客户,所以到时候律所的情况就会好转,我会尽我所能给员工提高薪水……”

“所以梅里太太,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梅里太太已经眼含泪光:“不嫌弃,怎么能说嫌弃呢?别说以后还会涨薪水,就算没有薪水,就凭我们两个的交情,我也愿意过去义务帮忙!”

“那就,真是太好了。”安澄隔着桌子伸过手臂去拥抱住了梅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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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所有了梅里太太,安澄和吉米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去奔忙,不用再担心办公室里都没有人接电话和做基本的接待工作了。

梅里太太自带亲和力,每天上班都自制小点心,有咨询人上门来她就热情地送上,博得了咨询人的好感。有些只是来单纯做咨询的,后来都决定留下来成了ann&joneb,大部分都是老年人,主要的委托业务是遗嘱。这项业务虽然琐碎,可是对于吉米和安澄来说,也是开心的。

可是梅里太太却还是又给他们带来了另外的惊喜——

某日,只是一个正常的工作日,梅里太太却神秘兮兮找安澄问:“安,我年纪大了,在律所最擅长接待的也只是我这样的老人家……虽然也借此给律所签下了几个客户,可是却也吓走了不少年轻的咨询人。”

安澄停下笔,含笑安慰老人家:“您做得已经非常非常出色了。真的,我本来只希望您帮我们接接电话、管管合同就够了,您能帮我们签下单子来已经是超乎我们的预期……”

梅里太太摇头:“不,为了律所,我们理应做得更好。所以我们还需要一个年轻的前台。”

安澄揉揉眉心:“虽然这段时间有几个小案子赚了点钱,但是……还是不够我们额外再支付一个人的薪水。”

梅里太太笑了:“我当然知道律所现在的情形,所以我又找到了一个跟我一样,愿意陪你和吉米同甘共苦,暂时不计较薪水的、熟悉本行业的年轻人。”

安澄很是意外:“真的?”

梅里太太含笑卖关子:“而且,你也认识她哟。”

安澄心思电转,脑海中“叮”地冒出一个人来……可是她还真的不敢相信,噌地站起

ang来:“难道是……?”

外面含笑走进一个人来,标志性的夸张配色:大红的羊绒裙、紫色绒面高跟鞋、蓝色小西装、金色大耳环!

“门牙!”安澄尖叫一声转过桌子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来人。

是莎莉,哦,真的是莎莉。坦白说安澄并非没有想打过莎莉的主意,可是一来她支付不起薪水,她知道莎莉还要考bar,每年法学院的辅导费用就是个大数目;再者,莎莉还在鲨鱼,她要是联系莎莉的话,有挖角之嫌。

“牙,你真的可以过来帮我么?”安澄都有点不敢相信,要再一次确认。

莎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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