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班长!你们那边怎么样?”

“我们这边也所剩不多了。”

“俺们不能在船上当敌人的活靶子,这样,部队很快会被敌人打光的,俺们得赶紧上岸,或许还有生机。剩下的同志,全部到这边来,快!”

一名战士试图从隔在中间的竹排上走过来,却因竹排不稳,失去重心,一下子掉入江中,拼命挣扎了好一会,便不见了人影。

“小李子……”五班长急忙伸出竹竿,想去救那名战士,可是,竹竿不够长。“排长!别管我们,你们先走吧。”望着排长那只竹排上,已经站了不少人,若是盲目跳上去,搞不好整个竹排都会颠覆的,这样谁也走不了了。杨忠一咬牙,用竹竿使劲撑离一旁的竹排,向江心撑去,他知道,只有这样,排长他们才会上岸。

“回来!杨忠,你要干什么?”催宏林焦急地喊道。

“排长!你们快上岸,我们把敌人的火力引开。”

其他竹排上,最后剩下的几个战士,毅然决然,协力将竹排撑出那些堆靠在一起的竹排,跟随五班长他们,向江心划去。

“同志们!你们不能……”崔宏林“唉!”了一声,含泪下令,把竹排撑向岸边。他心里很清楚,杨忠他们是为了吸引敌人的火力,毅然决然去当敌人的枪靶啊!

竹排很快撑到了岸边。崔宏林他们急忙弃了竹排,登上岸,冲到一处凹坎隐蔽起来。崔宏林清点了一下人数,两名船工,含自己五名部队的同志,总共只剩下七人了。一个排呀!上岸的只有七人!他和同志们不由得回头向江心望去……

此时的江心,两只竹排微微颤颤,摇摇摆摆地朝“马鹿头”峰岭方向,缓缓驶去。

这江心,一下子只剩下两只竹排上的活目标了。岸上,所有的土匪火力,都集中到他们身上。疯狂的子弹,像发了疯似的,拼命打了过来,子弹在两只竹排前后左右飞溅。仅剩不多的几名战士,有的中弹扑倒在竹排上,有的中弹掉入水中。杨忠一只手抓着竹竿,撑着竹排,另一只手握着挎在胸前的冲锋枪,对着敌人岸上的火力点,拼命地扣动着扳机,“哒哒哒,哒哒哒……”仇恨的子弹,带着战士的怒火,飞向敌群,打得土匪们纷纷中弹倒地。

“来呀!小土匪,冲你大爷身上打!**的!欺负老子不会水,不懂撑船是不是?兔崽子们!有本事咱们岸上比一比,保准打得你们屁滚尿流,喊爹叫娘!”

杨忠挺着身体,边骂着,边射击,此时,两颗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他踉跄了一下,急忙将竹竿从水里拔了出来,将一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扎向竹排之间的空隙处,朝竹排下方深深地扎了下去,然后,取下身上的水壶,用水壶背带将自己的身体,死死地固定在竹竿上,不让自己的身体倒下。他两脚撑直,竹竿从他的腋下穿过,身体挺立,胸前挎着冲锋枪,两眼圆睁,目视前方,无论无情的子弹如何射到他的身上,他始终屹立着,他永远是一名战士,他永远不会倒下,永远不会向敌人屈服,他的眼里,永远充满着对敌人的蔑视。

吞噬生命的子弹累了,歇息了,怒吼的枪炮,嗓子干了裂了,烧红了,无力再发威,四周安静下来。

江面上,横七竖八,没人驾驭的竹排,随波飘荡,上面尽是躺卧的遗体,一些米袋里的大米在竹排的晃荡之中,细细地流着。殷红的江水,漂浮着人与鸭子的尸体。所剩不多的几只鸭子,很快忘记了刚才残酷而恐怖的屠杀,围着竹排,贪婪地抢食着从竹排掉下来的大米。

“五班长……”崔宏林伸出手臂,向江心呼唤。江心水面上那只飘荡的竹排上,杨忠岿然不动,挎着枪,昂首挺立着,但是,他再也听不到同志们的呼唤了。

崔宏林“唉!”的一声,一把抓下头上的帽子,一拳砸在地上,痛苦万分。四班长罗志,劝道:“排长,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赶快离开这里,等土匪反应过来,我们就走不了了。”崔宏林这才带好帽子,把手一挥,带着剩下的同志,向前摸去。

居高临下的肖雅芝,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战场的进度。她看见一只竹排划向岸边,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放下望远镜,递与霍东,对伍柏说道:“伍司令,果不出咱们所料,****一小部已撤往岸上。”

“特派员,不如‘咱们’一起下去陪他们玩一玩,如何?”伍柏说。

“好哇!老娘正有此意,会会咱那些东北的‘老乡’。”

一行人大摇大摆地朝山下走去。他们心里很清楚,就凭****剩下的那几个人,是根本逃不出他们手掌心的,他们只不过是去玩玩而已。

崔宏林他们在向导的带领下,打算运动到山脚的那条小路上,然后,再沿着小路,向古来突围。可是,刚走不到几步远,就被土匪挡住了去路。

“****弟兄们!你们已经被**救国突击军包围了。我们有200多号人,就凭你们区区七八个人,就是长上翅膀也飞不出去的,投降吧!我们的政策和你们一样:缴枪不杀!‘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投降吧!别做无谓的抵抗。”

“小土匪!你们在做梦吧?你们和解放军打了那么久的仗,你们见过哪个解放军是孬种啊?”

“降与不降?再不投降,我们可要开枪了。”土匪小头目心里很清楚,自解放军剿匪以来,的确没见到过投降的解放军战士,他已没有耐心再浪费更多口舌了,“老


状态提示:第八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