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太子有龙阳之癖?”三皇子的眼睛闪着兴趣十足的光来,他天生的娃娃脸此刻透着不符合年纪的阴险。

参知政事刘大人不安的在木椅上挪了挪肥大的屁股,从袖中抽出手帕,擦了擦滴汗如雨的额角。

他也没办法啊,本来像鹌鹑似得躲在家里不敢冒头,生怕太子殿下心里记恨他,可是今天早上就听耳目说,太子府半夜悄悄抬出去一个人,用染了血的麻袋装着,到了郊外的乱葬岗,连夜给埋了。耳目等太子府的人回去了,悄悄将东西挖出来一看,一团不成人形的东西,看出是一个中年男子,才死去不久的,看样子,临死之前没少受折磨。

当时刘参知就吓尿了,他一屁股摊在地上,面无人色。

那死去的中年人肯定是太子床上的倒霉鬼了,既然这事儿被他撞破了,那倒霉鬼断断没有活着的道理,他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他啦。

刘参知恨不得剁了自己的两条腿,你说他是多想不开,那一天非要跑去风雅阁,是多想找死非要喝多了进太子的房间,是多点背才能让他撞到太子被男人叉后的场景,是多不要命,给了太子一脚!

为今之计,凭他自己是斗不过太子,为了保命,要赶紧找个靠山!

三皇子凭着宫中当贵妃的娘,跟皇上的偏宠,在朝堂与太子旗鼓相当,于是,刘大人急匆匆的擦洗了身子,换了套衣服,坐了小轿,从后门脚步匆匆的去找三皇子了。

听完刘参知的秘密,三皇子拍着大腿,笑的房梁都快掉下来了,

“哈哈哈~”

半响,擦干眼角的泪珠,三皇子满面红润的感叹道:“太子啊太子,你也有今天,颜面扫地啊。”太子倒霉了,他心里就痛快了,这事儿出的好,这些年,有唐国公护着,他可是一直没有抓到太子的把柄,现在这把柄直接飞到了他的手上,不把太子扒下一层皮来,他就不配做个皇子。

“你做得很好,”难得三皇子冲刘参知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来,

刘参知却背后冷汗津津,微微发凉,他恨不得将头埋到脖子里,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来,小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三皇子带笑的娃娃脸可爱异常,像纯真的稚子,口中吐出天真的话语:“有龙阳之癖的太子还能繁衍后代吗?没有后代的太子还能坐太子之位吗?这是个问题呢,是不是啊,刘大人?”

“是,是。”刘参知捏着湿透的帕子,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唯唯诺诺的应到。

这个问题他那敢正面回答啊,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刘大人,”三皇子上前,亲切地拉起刘参知的肥手,半点也没嫌弃上面湿溺的汗液,笑的越发真诚,“发现太子真实的一面,作为对皇上忠心耿耿的刘参知,会在明天早朝上亲口禀告父皇,刘参知,你真的是让本宫感动呢。”

什么?!刘参之面色惨白,直勾勾的看着三皇子,太毒了,竟然让他去送死!

握住自己的手修长有力,随着三皇子嘴角笑容的加深,手上竟被捏出一道道青痕。

前有狼后有虎,刘参知颓然无力,“遵命,三皇子。”

风雅轩,

郑晓被一顶小轿接入唐国公府了,南湘百无聊赖的坐在凉亭里,桌上摆着棋盘,黑子白子斗得旗鼓相当。

朗珠远远的走来,拨开凉亭入口垂下的绿丝绦,笑着走进亭子,在南湘对面坐下。

“有消息了?”南湘放下执起的白子,笑着问他。

朗珠点头,笑着道:“不出王子所料,刘参知果然投了三皇子,相必三皇子夺嫡的心更坚定了。”

南湘嘴角溢出淡淡的笑,端起石桌上的茶杯,轻柔的执起茶盖拨开根根直立的茶叶,抿了口琥珀色的茶水,放下茶杯,才淡淡道:“太子有唐国公的支持,七分军权尽赋予其手,再加上他身为嫡子,行事有度,半数朝臣都是支持他的,相反,三皇子即使有了老皇帝的喜欢,毕竟阅历不够,他心里也知道,这场夺嫡之战,他是八成要输的。”

朗珠笑着执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上,本来战况激烈的棋局变成生死焦灼之势。

他笑道:“现在可不一样了,王子亲手将一枚绝好的剑送到三皇子手中,还未坐上皇位,就传出有断袖之癖的太子,可是狠狠打了老皇帝和朝臣的脸呢,有了这柄剑,太子与三皇子可就是势均力敌了。”

南湘浅笑,玉白的手执起一枚黑色的棋子,缓慢的将其放在期盘中,温柔的斩杀了朗珠攻击的角虫手。

“就该热闹些呢,不流血的夺嫡,也忒没意思了些。”

朗珠细细的观察棋局,半响,才犹豫着下了一子,

南湘轻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轻飘飘的落下一子,

两人来回下了几手,本以为必赢的朗珠突然被冲出的黑龙绞兽。 “咦?!”朗珠咬着手,不甘的瞪着那枚出现在大龙咽喉的黑子,恨恨道:“它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明明计算好二十步才落子的!”

南湘无奈的点了点棋局的一角,道:“说了多少次,要多想几步,我的黑龙渐渐成合围之势,三十步之后,白龙必会被黑龙所困,最好的情况,能撑到五十步,白龙必死无疑。”

“啊啊~”朗珠疯狂的抓着头发,一点也无平日俊雅公子的模样,“你耍赖,这盘棋是你先下的,肯定早就准备好陷阱等着我呢。”

“可是,”南湘故作无辜的摊手,“你自己选的白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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