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蒂尔斯女神教会的大会议室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热闹了。

胡子白花花的老家伙们把大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一个个义愤填膺、口沫横飞的在发表自己的言论。

其中一个酒糟红鼻头的更是全然撕破了脸!

他连最起码的体面人架势都不再端着了,像只吸血的大跳蚤一样,扯着个嗓子又蹦又跳地在那里毫无形象的嘶声咆哮:“大人您这根本就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酒糟鼻老头把个会议桌捶地哐哐直响。“那样一个小打小闹的·只在一个偏僻小郡里瞎蹦跶的邪教您竟然二话不说的就选择退让!退让!”说到这里,他又重又恨的用力重复,“您也不想一想,他们配吗?他们值得我们卑躬屈膝的去为他们妥协退让吗?”

赫蒂尔斯女神教会成立这么多年,中途虽然也有过各种艰难和坎坷,但是可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居然要和一个从他们这里脱胎出去的邪教相融合!这和自甘堕落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只是酒糟鼻老头没办法理解布鲁诺教宗的想法,其他绝大多数人也没办法理解。

他们高高在上惯了,根本就放不下己身的骄傲去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邪教融合!

如今,若非天灾*频频,以赫蒂尔斯女神教会原来的能耐和底气,早就把那个所谓的蕾罗妮神教会拆了个七零八落了!哪里还由得着他们像现在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跑来趁火打劫!

“大家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我也明白大家心里的委屈,只是世易时移,现在已经和往日不同了,”布鲁诺教宗叹了口气,鸽子灰色的眼睛温和地扫过在场所有人的面庞。“作为赫蒂尔斯教会的教宗,我如何不想维持我们教会一家独大的局面,如何不想要让我们教会继续像从前那样亘古不变的延续下去……只是,”布鲁诺教宗又叹了口气,挥挥手,让随侍在身后的执事们把这些年手机来的种种资料按人头传下去。“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就算我们对这片大陆的掌控力大不如从前,可也没必要……就自降身价的与那样一个邪教融合啊!他们凭什么?”又一个赫蒂尔斯女神教会的高层神职人员哑着嗓子开口了。

“凭什么?就凭他们信仰的是一位真神!”布鲁诺教宗的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不甘的味道。“说句亵渎神灵的话,我们信奉女神冕下这么多年……日日祈祷周周礼拜!我们可有得到女神冕下的丁点回应?!”布鲁诺教宗鸽子灰的眼睛里总算出现了一点人类应该有的情绪起伏,“你们别跟我胡诌什么能够感受到女神投注的目光什么的……也别跟我说什么女神显灵救了那个虔诚信徒什么的……作为这个教会的教宗,还有谁比我更清楚——我们那位尊敬的冕下从不曾又一次出现在我们这些虔诚的信徒面前,更不曾有一次回应过我们吗?!”

“……可是我们教会里以前留下的那些卷宗……”又有一个神职人员声音有些磕绊的应和了句。

“那些卷宗只要我们乐意,可以编出一大堆出来!讲故事谁不会啊!我现在就能够讲出一个在我梦中女神冕下出现主动提出要与蕾罗妮神教融合的故事出来——问题是!你们信吗?!”布鲁诺教宗目光炯炯的环视在座的所有人。

整个大会议室里也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而变得针落可闻。

再没有人敢揣着熊心豹子胆来触他的霉头。

而且,出于对布鲁诺教宗的尊崇和敬畏,他们也不敢真的把这位他们敬仰膜拜到骨子里的老人气坏。

毕竟,在他们心里,比起高高在上的从没有在他们面前显露过神迹的赫蒂尔斯女神,明显布鲁诺教宗要为重要一些。

“尊敬的大人,关于昨日您派人敲响圣钟,又带领我们所有人前去迎接的那位贵客能够凭空生水一事,我们已经从昨日值勤的护教卫士那里得到了确认……但是,您怎么就能够肯定,那位……就真的是真神呢?”

在又过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又有人壮着胆子开口说话了。

“是,您说的很对,伟大的赫蒂尔斯女神确实没有一次在我们这些信徒面前真正显圣过……但是……但是……像变出水源那样的小把戏……却不是昨日那位贵客就能够办得到的……您也知道,在我们这片大陆上有很多变戏法的戏法师,他们只要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也能够像昨日那位先生一样……凭空生水。”

那人小心翼翼地偷窥了一下布鲁诺教宗的表情,见他脸上没什么怒色,才吭哧吭哧地又抖着胆子续了句话,“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能够请几个戏法师出来……我挺喜欢他们玩的那些小把戏,因此……对这一方面也颇有涉猎。”

其他的教会神职人员闻听此言简直如蒙大赦。

一个两个的开腔附和前者的言论,七嘴八舌的恨不能现在就把那个所谓的贵客给叉出他们的地盘里去。

“听你们这些话的意思……是觉得我老糊涂了,是上当受骗了吗?”布鲁诺教宗慢吞吞地说。

其他人连忙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直说他们绝无此意。

“戏法师?变戏法?”布鲁诺教宗突然拍起了手掌,“好好好!既然你们一致认为那是戏法变出来的假象,那么……我现在就把那位尊敬的先生请过来,让你们亲眼瞧瞧他是怎样变的戏法,而我们这位对变戏法有着颇多研究的好先生又可以用怎样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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