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睁着眼,静静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空气里漂浮着一丝清新的花香,和煦的阳光从窗外倾洒在他身上,他感觉很舒服,不由地微微眯了下眼睛,然后侧过头默默打量眼前寂静的房间。

屋子里的家具不多,只有他现在躺着的这张铺满白色被褥的床,旁边是一张乳白色的桌子,一只雪白的挂钟,还有一张象牙白的椅子。

满眼的白色,像是在天堂一样。

白镜缓缓吸了口气,又慢慢呼出去,躺了一会儿,然后小心撑起身子坐起来。

身体似乎躺了很久,四肢有些僵硬,他坐着缓和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光着脚一步步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拉开门,仰着头感受了一会儿被阳光照耀着的温软感觉。

眼前是一片海,一望无际,海风里透着一丝丝的腥咸,并不难闻,反倒有种潮湿的暖意。

他走到阳台,弯下腰,双臂叠在奶白色的石栏上,眯着眼睛吹着海风,遥遥望着远处微波澜澜的海面。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也无所谓。

他站得有些累了,回了屋把那张椅子搬过来,坐在阳台上晒太阳。

阳光斑斑驳驳地映在他苍白的脸颊上,他抬起眼,直视着头顶刺眼的朝阳,隐约像是又看到了一个人熟悉的轮廓,他看了好一会儿,听着耳边的潮汐声,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声惊叫忽然响起,他睁开眼,侧头看到一个雄壮的汉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接着便激动地跑了过来。

“嫂子!你醒了?!”

白镜静静看着他,一双眼睛里一丝波动也没有,来人惊喜的情绪猛地一滞,愣神了。

眼前的男人,和那两道望过来的空茫的目光,寂静得有些诡异。

可也只是一会儿,男人看着他歪了下头,微微笑了笑,“阿彪。”

阿彪回过神来,直觉觉得哪里奇怪,但他脑子直也没多想,赶忙过去兴奋地说道,“嫂子你终于醒了!我都守着你一个月了,呜呜呜呜……”

白镜撑着椅子慢慢站起身,阿彪赶忙扶住他,高兴得手指都哆嗦起来。

被阿彪扶着躺回床上,又小心地盖好了被子,白镜仍是安静地看着他乐颠颠的模样,一句话也没有说。

阿彪到阳台把椅子搬回来,坐在他边上,兴高采烈地说道,“老大要是知道了得高兴死了!”

白镜沉寂的目光似乎闪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便又平静下来。

“穆总去哪儿了。”他低声问。

阿彪压根儿也没注意到男人称谓的改变,忙不迭地回答,“嫂子你别误会,不是老大不想陪你,是他现在来不了。”

白镜没接话,似乎也没有兴致再问下去,只淡淡点了点头。

阿彪被他这眼神看得脊背有点儿凉,也不等白镜问了,自顾自解释起来,“你和老大出了车祸,当时因为你压在他身上,他没怎么受伤,你……你就很严重,”阿彪吸了口气,愤恨地骂道,“秦枭他们是铁了心要老大的命,这几个月里又刺杀了老大两次,上次老大的胳膊都差点儿被他们砍断了……”

对面一直过分沉静的男人此刻终于抬起头,墨润如水的目光慢慢冻结成了寒冰。

“我躺了多久?”男人终于开口问。

阿彪话音一顿,立刻回答,“三个月,抢救了一个月,养伤一个月,后来你伤好了就是一直不醒,老大派我来守着你,这又一个月了,总算醒了。”

白镜抬头看了看房间的四周,“这里是哪儿?”

“哦,叫什么……屋吉列岛,对,就是杜总的一个私人小岛,没有外人知道,”阿彪忽然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小声说,“嫂子,你现在……呃,我是说,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

白镜微微皱起眉。

阿彪立刻解释,“当时好不容易把你抢救过来,结果当晚医院就被人袭击了,我们好不容易打退他们,老大就趁那时候对外宣称你不治身亡了,然后就把你悄悄运到了这个岛上,这岛上没信号没网络什么都没有,也没法和外界联系,老大就把一些兄弟们留在这儿照顾你。为了不让秦枭那伙人起疑心,他一次也没来过,我们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当时他就跟我们说等他把姓秦的那帮畜生解决完了就接你回去,所以我们也一直在等,不过到现在也没消息……”

白镜低头看了看自己裸-露在外布满伤痕的手臂,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秦枭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抬起头,看向阿彪,“穆总一直不让我知道。”

阿彪表情一滞,立刻摆手,“老大不让你知道是怕你担心,我可不能告诉你。”

白镜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然后三天后,阿彪哭丧着脸再次坐在椅子上,投降了,“嫂子,你吃点儿饭吧,阿彪给你跪下行不行……”

“我不饿,你拿走吧。”

“……”阿彪悲痛地抹了把脸,抽了抽鼻子,“好吧,我告诉你还不行么,你可千万别跟老大说是我说的……”

白镜看看他,终于伸手从一旁拿过饭碗,安静地吃起来。

阿彪郁闷了,只好老老实实地摊牌,“秦枭他是秦老爷子的私生子,刚出生就被扔到意大利寄养了,他那个继父继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仅对他很不好,还经常有事没事就打他,秦枭就这么被打到了十几岁。后来这事儿被一个邻居发现了,把他们家举报了,意大利虐-童判的挺重的,秦枭就被送到了孤儿


状态提示:48.等待--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