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交谈声传进耳朵,岳晓风眼神一飘,就看到左边不远的地方,诺诺跟慕德亲亲密密地紧挨着坐在驾驶位上,两人正伸手在宽大的驾驶台上比划着什么,愉快地有说有笑。一样的银色短发,一样的冰绿眼睛,一样的雪白皮肤,相似的容貌,两人坐在一起,没有人会怀疑他们的血缘关系。

岳晓风突然间五味陈杂,心情就像回到石夏之的婚礼现场,不同的是,那个时候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指责对方,而现在……

先别说人家才是真正的父子而他只是个冒牌货,单单只论感情,他也无法斩钉截铁地说,他比慕德更爱诺诺。他自嘲地想,他有什么立场去郁闷呢?他只是替原身照顾了几天孩子,顶多算个保姆罢了,也许某一天,他还会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的世界,真正能够陪伴诺诺、照顾诺诺的,还是慕德或原身,而他只是一个过客。

岳晓风不由苦笑。

假如不是穿越到这里来,又遇见了诺诺,他一个基佬,大概永远也无法发现,自己居然是喜欢孩子的,那种血脉相连的、被全心全意地依赖着的感觉,会让人深深着迷,在不知不觉中陷落进去不可自拔。

可惜他是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了,诺诺便是那唯一的一个。

无论如何,珍惜这相聚的时光吧。

趁着两人还没有发现他醒来,他先把表情进行了番调节,以保证自己能够从容地、镇定地面对慕德。谁能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么一天!被动看到一场破廉耻破下限的造人运动不说,看完还要跟其中的一个主人公近距离相处,更坑的是,他用的还是另一个主人公的身体!

岳晓风心里略苦逼,非常想回里世界继续躺会儿……

静谧的空间,只有慕德和诺诺的交谈声不断响起,岳晓风的耳朵渐渐地被吸引过去。慕德的声音低沉厚重,如同鼓点震动着心脏,诺诺的声音纯净清亮,如同小鸟自由空灵的鸣唱。一低一高,一成熟一稚嫩,营造出一种满满温馨的感觉,他不觉地开始倾听声音的内容。只听诺诺这个问题大王不停地问这问那,慕德一一地给予解答,无论是奇葩的,还是幼稚的,他都能够回答得有模有样,就算实在不好回答的问题,他也会认真地诌出个奇妙的答案,务必做到让诺诺满意。

岳晓风听了一会儿,就不得不佩服他的耐心和想象力,还有他神一般的逻辑能力,无论怎么扯,他居然都能给圆回去。

岳晓风嘴角抽了抽,干脆支起脑袋专心听慕德怎么忽悠小孩。

这一听他的肚子遭了秧,诺诺的童言稚语加上慕德的神回复,好几次他都必须拼命忍住才能够保证自己不喷出来,什么伤感什么尴尬都没有了,只觉得憋得无比内伤。他无语地睨着慕德严肃端正的帅脸好几秒,最后,他得出结论:这位颜值爆表狂炫酷霸的狼兄,就是传说中那种能够一本正经地说笑话,即使把别人笑抽他依旧不动如山的神人!

突然,诺诺向他这里看了一眼,顿时眼睛一亮:“爸爸你醒了!!”

岳晓风笑了笑,伸手接住向他飞扑而来的小孩。诺诺亲昵地趴在他身上,两手抱住他的腰,嘴里一遍一遍地叫着:“爸爸,爸爸。”

岳晓风揉揉他的小脑袋,装作刚醒来的样子问:“你们在做什么呢?”

“月在教我开飞船。”诺诺兴奋地回答了一句,抬头看着岳晓风,突然想起什么,神情又变得小心起来,他觑着岳晓风的表情,轻声问:“爸爸,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岳晓风嘴角一抽!看来,他蛇精病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偏偏他还无法告诉他们,先前发疯的那个根!本!不!是!他!!他绝对是清醒的,绝对不会突然拿刀捅慕徳。

他微微一笑。

“爸爸当然是清醒的。”他企图装傻充愣,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但是诺诺怎么可能放过他,他追问道:“你还记得你插了月一刀的事情吗?”

求!不!坑!爹!

岳晓风苦逼得难以言喻,他无言地眨眨眼,正绞尽脑汁酝酿一个合理的回答,诺诺从他身上跳下去蹬蹬蹬跑到慕德身前,小手一抬,笔直笔直地指着狼兄胸前被鲜血染红一大片的衣服,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看,就是这里。”

岳晓风希望自己没有醒来,他想回里世界,一个人安静地呆会儿。

在两人对话期间,慕德一直注视着岳晓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诺诺说完后,他突然问道:“你觉得身体好些了吗?”

岳晓风暗暗松了口气。

“我好多了。”他回答说,伸手扯扯身上将他牢牢束缚在座位上的带子,快速转移话题,“这个安全带怎么解?”

慕德倾身过来,抬手在他身前的控制台上按了一个键,岳晓风身上的带子刷拉一声缩回座椅,转眼消失不见,而放平了跟张床一样的座椅也恢复了原状。他新奇地回头瞅了瞅,坐直身体。

比起消失的安全带,他对星图更感兴趣。仿佛用魔法将一片星空装在了一个玻璃球内,眼前的星图瑰丽而奇幻,在这片仿若真实的星空中,一个光点突兀地嵌在其中,正在龟速移动,他指着光点:“这是我们?”

“没错。”慕德回答说,他从驾驶台下边的小格子里拿出点东西,转身递向岳晓风,“先吃点东西吧,我们马上就会进入洛伦星系。”

慕德不说不觉得,一说他还真饿了,岳晓风扭头看看,只见他手里拿的是一包压缩饼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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