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如何逃出星球,还有一个问题是他目前最大的障碍,那就是,他所知的情报太少。或者他能够得到原身所有的记忆,或者月可以告诉他一些信息,否则他将继续身处迷雾,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完全处于被动。前者,他已经试了无数次,可惜收效甚微;后者,全赖与月的心情,而月对他似乎有很大意见,完全不愿意跟他交谈。

岳晓风叹口气,有种心力交瘁之感,找机会,必须跟月好好谈一谈,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相信他知道轻重。

在海上玩到中午,日头升到正头顶的时候,岳晓风才带着孩子们打道回府。午饭便用诺诺钓上来的鱼做了全鱼宴,吃完饭,一家人消了消食,一起躺在床上午休。岳晓风躺在最里面,中间是诺诺,月睡在最外面。诺诺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月闭着眼睛,看起来好像也睡着了,只有岳晓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抬头盯着石壁上的字,伸出手摸了摸,口中默念:“慕,德。”

他希望自己能够想起些什么,可惜,还是不行。不知道是不是被吵醒了,月睁开眼睛看了看他,见他只是自言自语,干脆利落地闭上眼睛再次睡去。不过,岳晓风没有错过他眼中的一丝询问,从听到名字的反应来看,月肯定知道这个人,甚至跟这个人很熟悉。

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原身要刻下他的名字?为什么原身叫那些来送食物的人为“慕德的人”?是他囚禁了他们吗?他和原身又是什么关系?情人?仇人?岳晓风仔细回想着在原身记忆中看到的画面,原身是在分娩的时候提到了这个名字,他曾经觉得,这个叫慕德的人很可能就是诺诺的父亲,但……咦?诺诺的父亲?

岳晓风囧然想起自己曾经的猜测,诺诺和月长得很像,假如他们真的是兄弟,那么,月的母亲是谁?两个孩子,同一个父亲,不同的母亲,月对另一个兄弟亲切对兄弟的母亲厌恶……这样的情况,很难让人不去多想啊。

岳晓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两次莫名出现在耳边的那句话: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惩罚”两字,加上月莫名其妙的厌恶,岳晓风无法抑制地脑补了一出狗血豪门大剧,整个故事的中心是一个叫慕德的雄性兽人,假设他有一名悍妻,有钱人都爱花,他也不例外,原身就是他在外养的一个情人,后来原身怀孕了,被妻子知道,妻子一气之下将原身囚禁在这样一个让人绝望的星球,慕德因为什么原因不敢违逆妻子,只能够每年送来食物,而不敢将他们接走,后来,慕德有了新的情人,这新的情人也有了孩子,为了不重蹈覆辙,他将这情人保护得很好,可惜还是被原配发现,孩子被囚禁在这里,孩子的母亲,大概已经被除掉了……

岳晓风啪地捂住脸,不不不,这不可能,原身可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学霸、炼药术天才,以他的本事,怎么可能想不开给人做情人?绝壁是他想太多。

因为突然冒出来的猜想,岳晓风再面对月便有些不自然,但是,他又必须跟月谈一谈。下午诺诺再次练习觉醒失败,他睡着之后,岳晓风已经能够非常淡定地面对这样的结果,他看了看刚睡醒不久又再次睡得呼呼呼的小孩,再看看满眼无奈的月,将月叫了出去。

日朗云微,轻风送爽。岳晓风坐在自制的木凳上,月隔着木桌坐在他对面。

他看了看月幼小的体型,首先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月,你应该也能够变成人形的吧?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是保持着兽形?”

月眨眨眼,道:“我不喜欢保持人形。”

岳晓风只是想找个话题,并不是真的关心月为什么不变成人形,所以闻言只是笑了笑,在心里骂了一句“古怪的小子”,然后他便继续道:“你看到了,目前我们都被困在了岛上。”

月沉默了片刻,开口问:“你想说什么?”

岳晓风叹口气,“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厌恶我,但是,目前的情况就是,我们一起被囚禁在这里,而作为唯一的大人,我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诺诺是谁,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诺诺他自出生便没有离开过这个星球,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你肯定知道一些东西,比如,是谁囚禁了我们?我们为什么会被囚禁?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告诉我,无论你对我有多大的成见,事实就是,我们必须合作,我想你能够明白。”

月低下了头,一阵长久的沉默过后,月重新抬头看着岳晓风,眼神复杂难言。

“我并非厌恶你。”他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还有诺诺。”

岳晓风有些意外,听这口气,倒像是月欠了他们什么,不过,他一个小小孩,能对他们有什么亏欠?他被囚禁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呢吧?

“不管你信不信,我并不知道是谁囚禁了你们,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被囚禁,我有些猜测,可惜我自己也被困在了这里,所以暂时无法证实,但是我可以保证,等查明真相,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还是岳晓风第一次听到月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颇有点惊奇和受宠若惊之感。他将心里折磨了自己一下午的“小三”两字一拳轰碎,只觉得整个人轻了两百多斤。看月的态度,明显就是他想太多,咳咳。

岳晓风挥开脑子里的尴尬,继续问道:“你有办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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