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曾今今才醒,意识刚回来,还不及睁眼,忽的想起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竟然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在梦里。

头疼……喝多了,也睡多了。伸手摸向身边的位置,空着,牛皮席上残留的温热证明不久之前这儿还有人躺过。

“居然做这种梦……”她嘀咕着,勉强撑起身体,依靠在床背上短憩。渐渐地,耳边沙沙沙的声音清晰起来,肩膀上微凉的感觉清晰起来,意识和记忆也随之清晰起来……猛地睁开眼,曾今今恍然意识到脑海里那一场纠结的告白和情热的缠绵,竟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就在昨夜。

满心的喜意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哪里还有什么初醒的混沌和宿醉的辛苦,环视四周,迫切地寻找莫易久的身影,多想从她身上得到更肯定的答案。

“易姐?易姐!”

“嗯嗯嗯???”莫易久裹了一件浴袍从洗手间出来,素颜,手里还拿了个指甲锉。所以刚才那个沙沙沙的声音是她在洗手间里锉指甲?

曾今今没往深想,只小心翼翼地问她:“易姐,昨天我们……那个……你还记得的吧。”

莫易久一脸木讷:“什么啊?喝多了,又失忆了。”她坐到床边,拿了张报纸扑在床上,继续锉指甲,漫不经心地问:“干什么这么问?我们有做过什么吗?。”

做过什么???做/爱呀!!!

这话哪说得出口……从天堂摔落进地狱再承受一发万箭穿心的感觉让曾今今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开始纠结。她挠着后脑勺,抓乱了头发,不仅是怀疑记忆,还想怀疑爱情怀疑人生。她郁闷地说:“易姐,你昨天看起来……还很清醒。”

“是吗?还是没有印象。”丝毫不在意地放下锉刀,莫易久吹了吹指甲,亮给曾今今看,挑着眉毛问:“你摸一下,是不是又圆又滑一点也不扎手了。”

“你……哎……”曾今今憋得难受也没办法,她伸手过去摸了摸,却还是一脸怨念:“嗯,是不扎手。你前天在spa馆不是刚修过么?”

“之前太长了。”莫易久笑得意味深长:“做事不方便。这个样子呢,你就不会痛啦。”

“嗯???”曾今今迟钝的脑筋嘎达嘎达地终于转过了弯,她面上一红,又下意识地瞄了瞄自己的指尖,剪得很干净,是一向来的习惯。

“你这不是都记得么?逗我好玩儿么?那个……昨天你疼不疼?”

莫易久噗嗤一声笑出来:“疼不疼啊……这个是真的不记得了。”她攀上曾今今的肩,凑到她耳边用无比魅惑的声音低低道:“我只记得,很开心,很兴奋。你知道我后来想的什么?”

“什么?”曾今今觉得脖子和耳朵都痒痒的,痒进了心里,她可没心思也没胆量去猜莫易久的想法,往正经的猜是欲盖弥彰,往歪了猜,又害羞死人。

“我想啊,原来跟女孩子做那么舒服,我的女朋友一定也会喜欢。而且我应该能比她……”莫易久用舌尖触了触曾今今的耳垂,气音道:“做得更好,对不对?”话音方落,莫易久掰过她的脸,便打算亲吻她的嘴唇,另一只手则伸进了她睡裙的裙摆,慢慢地一路往上摸去……

曾今今很喜欢莫易久说“女朋友”时的咬字和发音,格外让人陶醉动心,但chù_nǚ座的臭毛病在曾今今身上总是毫无预兆地发生或是不发生,就像现在……

“不行,我还没刷牙。”曾今今脖子后仰,赶紧捂住嘴:“而且我还要洗澡,不能就这样……”话还没说完,她便快速爬下床跑进了洗手间。

“喂!不是吧!昨天做完不是洗过了么?我不介意啊!”莫易久气得想吐血,跑过去敲着洗手间门喊:“而且我昨天也没有洗澡就让你做了,刷完牙赶紧出来!你在干什么?真的洗澡啊!”

曾今今一心想着这是个重要的时刻,得把自己捯饬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让莫易久有个美好的体验,这一顿手忙脚乱的折腾让她完全忽略了时间,从洗手间出来时,莫易久已经“兴”致全无、“饿”意汹涌地坐在楼下切牛排了。

“芬姐,再煎一块,七分。”

曾今今知道这是帮她准备的,赶忙老实地快步下楼。客厅已经收拾干净,恢复原来的样子,两个穿着浴袍的女人面对面坐在玻璃餐桌边,一个切牛排,一个看对面的人切牛排。

曾今今在想莫易久是不是在生气,眼见着她把牛排切成一小粒一小粒,仿佛每一刀都在发泄怒气。

“易姐,我错了。”认错,百试百灵。

“嗯,错在哪里?”冷淡极了的语气。

曾今今心尖儿颤巍巍:“我不该磨磨唧唧不解风情,其实我是想让你高兴的。”她嘴角一挂,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你生气归生气,可别提分手。不然我这恋爱谈得也太短暂了,一天都没有。”她看了看墙上的钟指着下午两点的位置:“才14个小时。”

莫易久挑了挑眉,眼睛里多了一丝笑意,虽然不太明显:“这样,以后我们谁做错一件事,作为补偿,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曾今今听了,立即跟活过来了似的满口答应:“好好好,只要不分手什么都行。”

“嗯,那就一言为定。”莫易久眉开眼笑,又恢复了原本温柔亲和的样子,戳了一粒牛肉伸到她面前:“来,张嘴……”

曾今今一口咬下,咀嚼啊咀嚼。

“好吃吗?”

“好吃啊,我女朋友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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