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现在，马克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手掌不自觉地伸进裤兜，狠狠攒住了什么。
……
雨后，本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洼的道路更加泥泞，每走一步，喷溅起的泥水都会在白色的裤筒上增加几个泥点子。
道路两旁是白色砖瓦的小楼，许多地方已经有墙皮脱落。
相比于小镇简陋、质朴的样貌，聂辰星和赵霁的都市休闲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尽管两人因为长途的奔波，舟车劳顿，发型和面色都显出了疲惫的痕迹，原本洁净的衣履此时也是脏得不成样子，加上后面跟着的浩浩荡荡的几个黑衣保镖，路上的行人还有那些店铺的小商贩都朝两人投来的讶异的眼神。
“辰哥，我真有点怀疑是不是弄错地方了，那个倪洋好歹也曾经是聂氏这么大集团的秘书，总不至于落魄到住在这么个小地方吧。”赵霁提着脏兮兮的裤腿忍不住抱怨道，他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棉袜和鞋子里的稀泥摩擦的那种不适。
聂辰星不语，只是幽深的目光扫视着接到两旁破旧的小楼。
“咦，辰哥，这上面说的地址就应该是这家店铺了。”
顺着赵霁的手指，聂辰星望向了那道已经褪色得厉害的横幅。
鸿鑫副食店。
店里的灯光比较昏暗，可聂辰星还是能看到室内摆设的陈旧。
眉峰轻轻蹵起，聂辰星微微理了理狼狈的衣襟，走上了残损的台阶。
“诶……辰哥！”赵霁以为以聂辰星的洁癖，一定会二话不说打道回府的。
店铺开在街道不算敞亮的位置，加上又是阴雨天气，鲜少有人来光顾，一看到有人进来，坐在柜台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笑得合不拢嘴，立刻起身去迎接。
“您想要点啥？我帮您找。”老婆婆看来人穿着不凡，想到自己儿子的过去，便了解这是所谓的那些都市圈的人才会有的打扮，所以态度不禁又小心了几分。
“咳咳……”赵霁上前，从兜里摸出一沓红色毛爷爷，放入了老婆婆苍黄而又干褶的手心。
“这这……”老婆婆仿佛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似的，神色有些慌张。
“别紧张，老婆婆，我们就是像你打听点事，我们不是坏人。”
老婆婆听到话似是放松了些，可是手心厚厚的钱，还是让她觉得有些烧手。
赵霁掏出手机，调出了一张图片，递到老婆婆面前。
“老婆婆，您认识这个人吗？”
老婆婆拿起柜台上的老花镜，待看清后，顿时变了神色。
“不认识，不认识，你们找错了地方了！这儿没这个人！”老婆婆摆着手，身子后退着。
聂辰星和赵霁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老婆婆您怎么知道我找错地方了？”
“别来了，我不认识，真的不认识。”老婆婆因为躲闪，步伐有些不稳。
“老婆婆您别激动，您再仔细看看，您认识吗？”赵霁搀扶着老婆婆，继续把手机往她眼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