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十八年前迁入南疆的魔宗,罗刹门不同。鬼飘堂的势力范围,一直都在以南疆的东南一带边缘,和南河的上游为主要活动范围。可以说吗,是南疆中土生土长魔道门派。尽管在明面实力上,鬼飘堂的势力比之魔宗和罗刹门,要相差了一大截。然而,论起根深蒂固,魔宗和罗刹门都不得不承认,鬼飘堂的确要比他们更加的牢固。至于每年从各镇中选送童男童女,这也是很早之前就有的习俗。不仅仅是魔宗和罗刹门,就算是正道中的南三剑派,对此也是摇头无奈。不是不想管,而是这事情的源头就是鬼飘堂所在的丰都鬼城。将鬼飘堂连根拔起,南三剑派自问还没有这个本事。既然无法可施,也只好听之任之了。反正,那些凡人居民也都已经熟悉了这种长年的习惯,一切就顺其发展吧。

想着鬼飘堂那残忍的吞噬元神的功法,想着舒雪凝因为想要救自己,而被鬼飘堂之人吞噬掉元神。从此,烟消云散,甚至连轮回都不复存在。周博的双手,不经意的抓紧了坐下的床单,而且越来越用力。

周博曾经自问,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可是,当他发现那个曾经让他自己在一瞬间为之惊艳的女子,用一种鄙夷而又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而替她那本来就有错的师姐开脱的时候。周博心中就把高傲而又无理的印象,加在了舒雪凝的头上。后来,紫星峰上,自己被打落云海,引发了绿翠紫星两峰争斗的事情,更是让周博对于绿翠峰的弟子,尤其是代表人物的舒雪凝,厌恶不已。以至于见到她的时候,连一句话的兴趣都欠奉。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在自己被抓,尤其是知道对方是血罗刹的时候,依然的奔赴南疆,想方设法的想救出自己。每当想起舒雪凝的这个举动,周博又不得不承认,他对舒雪凝的恶感,在这一刻总会消失掉好大一部分。

如果说,血罗刹愿意换一个别的条件,周博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毕竟,舒雪凝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陷身到了这一次的危机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恩怨对于周博来说,一向分的明明白白。可是这一次,周博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取舍。一面是血罗刹得到那套剑法之后对于正道的威胁。一面,又是为了救自己的舒雪凝的生命安危。大义与恩情的交错,让周博在这一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心中所想,放手去做。男儿狐疑不决,终会有遗憾终身之恨!”就在周博内心彷徨之际,一旁紧闭着双眼的修罗突然开口。虽然说,语气十分的冷淡,但是这番话语,却是客观而又公正,并没有因为血罗刹的缘故,而开口劝阻什么。反而,却用这二十三个字,告诉了周博应该怎么做。听到修罗的这番话,原本内心烦乱的周博,突然之间毫无缘由的轻松了下来。深吸了两口气,周博的眼光重新聚集起了深邃的光芒。那是一种自信而又肯定的神采,下一刻周博猛然起身,一把推开了那屋门。门外不远处,血罗刹就站在那里,似乎是在专程的等待着他一般。

看到血罗刹的身影,周博再度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了三个字:“你,赢,了.......!”

天色暗了又明,沉寂一夜的晨光,终于是再度出现在了天边。天边,群星开始隐退。太阳的出现和月亮的消失,一如阴阳之间那永恒不变的定律,相辅相成,却又相生相克。

坐着船逆流而上,虽然有水流的阻力,可是却也并没有过多的影响船只的速度。时间,似乎在无形中慢了下来。而那大船的主杆上,血红色的大旗,让南河沿岸的势力纷纷争相避让。罗刹门,这个南疆势力中的巨头,似乎还无人敢轻捋虎须。因此,本来并不安全的南河,在罗刹门的大船行进一路中,竟然没有丝毫的影响。

船舱中,带着金色面具的血罗刹负手而立。这位刚刚回到罗刹门不足一个时辰的门主,再次离开了罗刹门。不过,这一次并不同上一次的悄悄离开。血罗刹再离开的时候,已经非常明确的告诉罗刹门中的四煞,她要去鬼飘堂。

没有带一名高手,只是让罗刹门中的寻常弟子准备了船只。就这样一路自水路逆流而上,向着位于上游的丰都山而去。船舱中,安静的似乎掉下一颗针都可以听见。面对着门主,那些罗刹门的弟子甚至连在船舱附近两米外站立的胆量都没有。这就是威严,这就是霸气,这就是血罗刹在罗刹门中一言而决的效果。甚至,周博都有些在心底佩服这个真正的面容上看起来纤秀俊美的女子。能在强者如云,桀骜不驯的南疆中,统领这样一方势力。纵然这个女子的修为精深,罕有敌手,可是也是十分辛苦和孤独的吧?想到这里,周博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手指缓缓的**过自己的那一把景云剑。

“你叹气作甚,现在才刚刚日出,你的那位同门到了夜晚才会有危险。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会将你同门完好无损的带出来。如果今日你同门有事,我帮你把白无常给活刮了,而且也绝不沾染你的那套剑诀!”血罗刹的声音冷淡,似乎对周博那一声无声的叹息十分的不满。在她想来,那是后者对她的不信任。没有回头看那个有点沉闷的小家伙,事实上血罗刹在这一刻,心中有了一丝疑惑。明明那套威力无比的剑诀即将到手,可是她却没有一点高兴或者那种喜悦远远达不到自己的要求。似乎,身后那个小子的一举一动,对她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一般。“哼,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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