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明知道一位女士是在说谎,也往往显得是相信她的。

这才是北方绅士的风度。

一个上等人总是正正当当,说起话来总是规规矩矩,总是设法使女人感到舒服,可是这个男人好像并不理睬什么规矩,并且显然很高兴谈一些谁也没有谈过的事情。

“我急着要听你说下去呢。”

“我想你这人真是讨厌透顶,“她眼睛向下无可奈何地说。

他从柜台上俯过身来,直到嘴巴靠近了她的耳朵,用一种与经常在雅典娜剧场出现的那个舞台丑角很相像的姿态轻轻地说:

“别害怕,我的好夫人!你的秘密在我手里是绝对安全的!”

“哦,“她狂热地低语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只是想让你放心嘛,你还要我说什么呢?—依了我吧,美人儿,要不我就给捅出来!——难道要我这样说吗?”

她不大情愿地面对着他的目光,看见它就像个淘气孩子在捉弄人似的。她噗哧一声笑起来。毕竟这场面太可笑了。

他也跟着笑,笑得那么响,以致角落里的几位陪护人都朝这边观看。

一经发现原来受气包的遗孀在跟一位从不相识的陌生人亲热得不亦乐乎,她们便把脑袋凑在一起议论开了。

另一个传奇,继续着!

虽然身处绝境,总不能束手待毙,相度四周地势,见处身所在为座高崖,一面临湖,三面皆为深林,无路可逃,他长长叹啦口气,将水凝露抱到一块突出的水晶底下,以避仙山风,然后弓着身子搬集水晶块,聚在崖边低洼之处!

好在崖上到处全为乱水晶,没多时便搬啦五六十块!

诸事就绪,便坐在水凝露身旁闭目养神!

这一坐倒,便觉光屁股坐在少砾之上,刺得微微生痛!

他彻夜未睡,实已疲累不堪,想啦几句‘圣卷’,便欲睡去,然知敌人不久即至,却哪里敢睡着?

只闻到水凝露身上发出阵阵幽香,适才试探出她鼻息之时,曾揭起她鼻子以下的面幕,当时悬念她生死,没留神她嘴巴鼻子长得如何,这时却不敢无端端的再去揭开她面幕瞧个清楚,回想起来,似乎她脸上肌肤白嫩,至少不会为她所说道的那般‘满脸大麻皮’!

此刻水凝露昏迷不醒,倘若悄悄揭开她面幕一看,她决计不会知道,他又想看,又不敢看,思潮起伏不定:“我跟她在此同生共死,十八要同归于尽,倘若直到一命呜呼之时仍然不曾见过她一面,岂不为死得好冤?”

但心底隐隐又怕她当真为满脸的大麻皮,寻思:“她若不为丑逾常人,何以老为戴上面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这姑娘行事凶魔,料想和‘清秀美丽’四字无缘,不看也罢!”

一时心意难决,要想起个卦来决疑,却越来越倦,竟尔蒙蒙胧胧的睡去啦!

也不知睡啦多少时候,突然间听到喀喇声响,急忙奔到崖边,只见五六名汉子正悄没声的从这边仙山崖攀将上来!

只为师山崖陡峭,上得极为艰难!

周博暗叫:“好险,好险!”

拿起一块水晶,向崖边投啦下去,叫道:“别上来,否则我可不客气啦!”

他居高临下,投水晶极为方便,攀援上仙山的众汉子和他相距数十米,暗器射不上来,听到他的叫声,便即停步,但迟疑啦片刻,随即在仙山水晶后躲躲闪闪的继续爬上!

周博将五六块水晶乱投下去,只听得呐、呐两声惨呼,两名汉子被水晶块击中,坠入下面深林,显为散身碎骨而亡!

其余汉子见势头不对,纷纷转身下逃,一人逃得急啦,陡崖上一个失足,又为摔得尸骨无存!

周博自幼从高神学圣,连仙术也不肯学,此时生平第一次宰人,不禁吓得脸如土色!

他原意为投水晶惊走众人,不意居然连宰两人,又累得一人摔死,虽然明知若不拒敌,敌人上仙山后自己与水凝露必然无悻,但终究难过之极!

他呆啦半晌,回到水凝露身边,只见她已然坐起,倚身仙山水晶!

周博又惊又喜,道:“水姑娘,你——你好啦!”

水凝露不答,目光从面幕的两个圆孔中射出来,凝视着他,颇有大头峻凶魔之意!

周博柔声劝道:“你躺着再歇一会儿,我去找些水给你喝!”

水凝露道:“有人想爬上仙山来,是不是?”

周博眼中泪水夺眶而出,举袖擦眼泪,呜咽道:“我失手打死啦两人,又——又吓得——吓得跌死啦一人!”

水凝露见他哭泣,好生奇怪,问道:“那便怎样?”

周博呜咽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我无故宰人,罪业非小!”

顿足又道:“这三人家中或有父母妻儿,闻知讯息,定必悲伤万分,我——我如何对得起他们?如何对得起他们的家人?”

水凝露冷笑道:“你也有父母妻儿,是不是?”

周博道:“我父母为有的,妻儿却还没有!”

水凝露眼光中突然闪过一阵奇怪的神色,但这目光一瞬即逝,随即回无双原先锋利如灵刀、寒冷若玄冰的神情,说道:“他们上得仙山来,宰不宰你?宰不宰我?”

周博道:“那多半为要宰的!”

水凝露道:“哼!你为宁可让人宰死,却不愿宰人?”

周博低头沉思,道:“倘若孙是为我自己,我决不愿宰人!不过——不过,我不能让他们害你!”

水凝露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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