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喧闹的茶话会结束之后,美惠子夫人满脸笑意的询问着任三郎喜欢哪个女孩,又和他细数谁家女孩都怎么怎么样,忙得不可开交。
任三郎静静的听着母亲唠叨的话,看着母亲神采飞扬的面容,才发现这才是母亲的性格。
母亲这些年像个隐形人一样的束缚着自己,其实都是为了他——怕给他丢脸,怕父亲迁怒。
是的,作为一个女人,她也许不聪明伶俐,也许不长袖善舞,甚至还搞不清楚状况,冲动易怒,有时暴躁的出昏招,有时不能理解你的思想,你的处境。
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对儿子的那颗心一直没变过。
任三郎算了一算,自己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是半百的人了,直到现在才看清母亲这个词语的真谛。
母亲,就是不管她做了多错的事情,她总是留着一份余地,为了你;母亲就是不管她如何嚣张跋扈、尖刻阴损,她总在心底为你,变得柔软宁静。
是的,她和你有代沟,有不理解,甚至有原则上的分歧,但是,只有爱是不会变的。
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或者说,在她的世界里,那就是好,她想要把她认为的好,全都给你。
这个时候,即使那是不好的东西,你也要接受——因为这是爱。
“哎呀,这是挑花了眼呢,真乃那个孩子真是秀外慧中,那份柔美的气质又特别讨我喜欢,但是就是家世差了点…;山中家的小姐那爽利的性格也是极好的,就是略有些傲气;白石家的小姐倒是天真可爱,就是年纪小了点,恐怕撑不住场面;井上家的小姐倒是温婉动人,只是她早年丧母,幼年克兄,命格不太好……”
任三郎掩不住眼睛中的笑意,在母亲的眼里,谁都能挑出点不是来。
“好了,母亲,您都累了一天了,早点回房间休息休息,等父亲回来了,您和父亲商量一下。”任三郎扶起母亲,笑语盈盈的劝慰着。
美惠子夫人显然很满意儿子的关系,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将母亲送回去之后,任三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拨通了文麿的电话。
“文麿,在做什么呢?”
“任三郎,有什么事?私人的,还是公事?先说好,私人的事情的话,我不接受坏消息。”
任三郎被文麿的话逗笑了:“切,文麿你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找你的确是有公事有私事。”
“先谈公事好了,本田理沙认罪了,她承认是她和她的男友杀害了青木琴美,但是是受人威胁指使的,但是背后之人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唯一的线索大概就是这个人应该和黑暗组织有仇,因为对方一直都在和黑暗组织和组织成员死磕。”
文麿轻声笑了一下说道:“这个范围也太大了点吧,组织做过的事情数不胜数,结下的仇人也不少,虽然大部分被灭口了,但是漏网之鱼也是不可避免的。”
“我也知道啊,所以我准备和琴酒和伏特加联系一下,试一试配合,一天不落网,我这心就一天不踏实,在加上fbi和柯南那些人,想想都觉得麻烦。”任三郎抱怨道。
“对了,文麿,前些天你不是还说会被调来东京来协助办案么?为什么又被调回去了?”
文麿无奈的笑了一下说道:“京都这边也除了几件案子,樱井警官在一次和歹徒的枪战中受了伤,我也是被叫回来才知道的,幸亏伤得不重,但是恐怕要修养很长时间了。”
任三郎担忧的问:“伤在哪里了?没事吧?什么案子,我这些天比较忙,都没听到风声。”
“是一场骚乱,又快要到大选了,一些恐怖分子就蹦出来示威了,你们东京还好,其他的地区大大小小都会有些这种事情的。”文麿解释道。
任三郎点点头,担忧的嘱咐:“那文麿你也要小心啊。”
文麿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放心吧,京都的治安还是很好的。对了,公事说完了,私事呢?”
任三郎抿了抿唇轻声说道:“我选了一个人选,我的‘妻子’。”
文麿嘴角的笑意也一下子就僵了,虽然理智上能够理解也知道这么做是对的,但是心理上的落差与苦痛还是存在。
任三郎也知道这个话题很尴尬,但是他们两个必须跨过这个砍:“对方是清水财团的小姐,家庭复杂,很好控制,我觉得她会成为白鸟夫人。”
文麿扯了扯嘴角:“我不担心,任三郎,我都明白,等你结婚了……我的婚事也就跟着提上日程了。”
任三郎点点头,轻声说道:“我们的婚事错开是好事,赶在一起才让人觉得不正常。”
文麿知道现在任三郎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安慰道:“三郎……不论如何,这是黎明前的黑夜,我们会挺过去的。”
任三郎的眼睛有些湿润,这就是两个男人的爱情,每时每刻都在经受着考验。
哪怕有一个人稍稍的退缩了,那结局就是悲剧。
还好,他们两个人,都很坚定。
挂掉电话之后,文麿默默的转身,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说,这种痛与疲惫……
任三郎一定和他有着同样的感受,这一刻,这一刻的感觉,也许他们以后要无数次的经历。
这就是爱情,甜蜜中带着痛苦与负担。
但是,即使这样痛与疲惫,他们却都不想要放手,因为他们的爱情早已深入骨髓。
20年,一个人四分之一的生命,他们两个人真的分不开了。
两天后,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