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上三条,由南墙关威廉亲王领王国南部诸郡三十六路世袭领主共拟并联合签名。时新纪257年12月9日。”

落英堡内,威廉亲王和国王齐座,众领主及骑士分列在下,他们当中,罗伊读完了《落英堡协定》,众贵族起身伫立,恭候圣裁。

“第三条,可以谈,前面两条,没得谈。”国王说。

“王兄,这可不是菜市场买菜,您必须认识到事态的严重,这里没有讨价还价,我们来一趟不是白来的,如果您无法认同其中的任何一点,我们将把您发配至摩根郡以东的海岛,并拥立河间太子继位。”

“我想问,为什么是大卫?”

“他是太子。”

“我并没有指定继承人,大卫不是王储,你这样做和自己篡位其实是一码事,为什么你不亲自带上它呢?”国王竟将自己的王冠摘下递给威廉。

“好,我说不过你,王兄,这个协定你签还是不签?”

亲王一挥手,一个卫兵双手捧着笔案上前,躬身呈上,但国王看都不看。

“陛下,请您三思!”罗伊侯爵道,“如果您在上面签字的话,您还是我们共同拥戴的好国王,我们也将为今天的事向您诚挚的道歉,并在今后毫无保留的继续效忠于您!”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众多贵族们异口同声,纷纷希望国王能够同意他们的请求。

的确,没有人愿意采取极端措施,将陛下放逐。

国王挥了挥手,那个手捧笔案的卫兵抬头看了看,于是退下了,国王缓缓说来:“我很久没见到贺拉斯爵士了,你们将我流放那里去,也好,只不过是一场久别的老友重逢,哈哈——”

看到国王此时仍然倨傲不改,乔治男爵、萧伯纳爵士、翰弥顿爵士、泽维尔、戈登等人均都唏嘘不已。

“父亲,做到这步,您已经无愧于君上!”乔治男爵的儿子维克多俯身轻声对轮椅上的男爵道。

乔治男爵推着自己的轮椅出列,众人都看向他,准备听取高论。

“陛下,事情既已如此,我想……何不……我想说,这不是您的错……”说到这里,乔治男爵都有些结巴了。“放弃吧,陛下!”

国王挥手示意他不必说了,萧伯纳爵士却站出来询问。

“陛下如此坚决,难道您担心的是今后史书上对您不利的描述?”

国王摇摇头,并没有回答他,萧伯纳爵士继续说:

“其实,今天您在上面签字,实是迫于众人之压力,亦为时事之所趋,此诚无可厚非之事,史书上的记载必定会客观而真实的记载今天发生的事,倘使换成了任何一个国王,不管是哪个国家、那个时代,我想面临今天的情况,他都会在上面签字妥协,不然怎好就此流放边地,而因小失大?”萧伯纳组织了半天逻辑,希望能劝说国王回心转意。

“你说反了,萧伯纳爵士,你是个剧作家,饱读书籍,你更应该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何为民贵君轻,我一人流放何足论,让北地近百万民众荼蘼于瘟疫又是何其无耻!”国王站起身,转对所有贵族说:

“各位爱卿的诉求,寡人已经悉已听到了,国家,不是某一个人的国家,你们的话语权固然是应该得到尊重的,我先前无视你们在王宫门前聚集请愿,实为抱歉,但是现在对你们的提议内容,我是无法认同的。”

“虚伪的仁慈,这会害了你!”亲王也站起身来,抢断呵斥道:“王兄,他们不管有多少,都是脑后有反骨的矮脚鬼,死何足惜?你以为能凭你的一点自欺欺人的伪善,就能让他们放弃抵抗投降,王兄!这样只会让北地的战争永远进行下去,只有流血,没有尽头!”

“所以你就要在北地散播‘冥王之指’带来的瘟疫,王弟,你以为这样能管用,你以为这样就能向全世界宣告胜利?”国王说,此时的爱德华和威廉已经是面对面站着辩论了,他们各自坚持自己的看法。

“当然,难道不是吗,我们手里有圣水,矮人没有,只要‘冥王之指’在那里扩散,他们的军队很快会被瘟疫拖垮,战斗力会极大地削弱,而我们掌握了圣水的配方,根本就不怕什么活死人瘟疫,杀伐之权尽在我们手中,平定叛乱根本不用靠十字军帮忙。”亲王说。

“你用瘟疫对付叛军,这个办法很聪明,我不知道是谁最先想出来的,也许是总枢机、也许是你,王弟,也有可能是你们任何一个人,我该为你们颁发一个年度创意奖,好,然后呢,北地的万千黎民百姓呢,世封在北地一百多年的佩里家族呢,他们又该如何自处?”国王说。

“陛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是难以避免的,我们也都不希望看到这些!”罗伊上前抢白一句道。“但是两害取其轻,我们此举,换来的是万世安宁,宇内澄清!区区牺牲,已经不足挂齿!”

“罗伊侯爵说的极是,别犹豫了,陛下,乱世用重典,正当此时,给北地的矮脚鬼来一次彻底的大清洗吧!”汉萨侯爵也说。

“没错,陛下,我们的巨墙可以阻挡瘟疫,让‘冥王之指’消灭北地的异端,永享太平,陛下!”史迪威侯爵也道。

“听到没有,王兄,这是贵族们理性的声音。谁都不愿意打仗。”

“不,王弟,我听到的是疯狂的前奏,贵族们为了保全自己的产业,竟一个个全都丧失理智,不顾一切的要用枢机主教研发出来的瘟疫污染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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