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夕田一边扶冯氏起来,一边问道:“奶奶,你怎了,怎么说会闹蝗灾,还这么害怕?”

司夕海也对冯氏如此激烈的反应有些奇怪:“是啊,奶奶,我咋就没吓成你那样呢!你是有啥原因啊怕成这样?”

冯氏叹了一口气,似乎这个回忆也很痛苦,幽幽地说了起来:“奶奶不是怕这一只两只的蚂蚱,而是怕蝗灾啊!奶奶年轻的时候可是经历过蝗灾,那太可怕了,比这旱灾可怕多了。”

“比闹旱灾,庄稼枯死还可怕,真的假的?奶奶,那是啥时候的事儿?”司夕海活了二十年,还没经历过蝗灾,有些不能想象。

“你听俺说,就知道蝗灾多可怕了。那个时候啊,还没有你们,甚至还没你爹。嗯,那会儿你大伯也就三四岁的样子。当时啊,也是先经历了这么一个大旱天,旱了能有俩月吧!当时,俺们都不懂什么挖深水沟,最多也就是从浩湖引点水来浇灌庄家,可是因为太干了,浩湖的水也不多,就算是引过来了,多半也都在路上被地给吸走了,能浇到庄稼的很少很少。所以啊,当时庄稼很多也都干的死了,或者奄奄一息的。连续干了一个多月吧,忽然就闹起来蝗灾。现在的情形有些像。这些蚂蚱开始还直吃草,后来草不够了,就开始吃庄稼。最厉害的时候啊,那些蚂蚱密密麻麻的,一块地一块地的啃,也不过六七天,村里的庄稼基本都没了,进了这些蚂蚱的肚子里!”想着,冯氏还是觉得可怕的不行。

“庄稼没了,大家靠什么过活?”司夕海知道,虽然临湖村是靠打鱼为生,可粮食基本也都是自给自足的。而且,如果临湖村闹蝗灾,怕是周围的几个村子,甚至几个镇子也都好不了!

说道这里,冯氏还是忍不住抹泪:“怎么办,熬呗!不光咱们村子,十里八乡都闹蝗灾,都没粮食。只能从外省往这里运。那年冬天,粮价飞涨,十斤鱼都换不来一斤粮食,后来,甚至有钱都买不到粮食了。村里饿死了好几个人!咱们家还能好点,因为上一年大丰收,打的粮食多,还有些陈的。而且,你爷爷还拼命地去打鱼,换不回粮食,就晒成干自己储着。咱们家啊,就靠着一天一顿粥,一顿鱼干撑过了一个根本,鱼干也正好没了。不过,这样大人还能勉强支撑,可孩子哪里受得了,你大伯已经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四岁的孩子跟两岁的差不多大,差点没饿死……”

说着,冯氏似乎想起拦堑乃敬笞常又抹了泪。

听了冯氏的话,司夕田和司夕海都沉默了。不过,两个人现在可是各有所思。

司夕海是之前从来没想到村里会闹蝗灾,更没想到,蝗灾有这么可怕。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情况,正在慢慢消化。

而司夕田,却听到了其他的信息。比如,为何冯氏后来为何一直偏袒司大壮。因为他小的时候跟着冯氏和爷爷吃了太多的苦,甚至还差点丧命。冯氏在心里自然会更心疼经历过这么多的他,甚至还可能因为觉得没照顾好他内疚,就对他更好了。

另外,司夕田也多少能理解了司大壮为啥这么抠门,那么喜欢赚钱,屯粮食。虽然那个时候还小,但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容易对他潜意识造成影响的……

想到这里,司夕田对司大壮倒是没那么讨厌了,也原谅了冯氏几分。

这个时候,司夕田发现,冯氏慌乱的走来走去,还边走边哭:“可是现在怎么办,咱们又要闹蝗灾了!”

司夕田看到冯氏慌乱成这个样子,赶忙提醒:“奶奶,你别在这里慌了,现在慌也没用。趁着蝗虫还没起来,咱们赶紧找村长一起想想办法吧,到这虫子真的起来就麻烦了!”

“对,对,对,咱们去找老王村长去!那年闹蝗灾他也经历过,而且也还跟着大人一起去抗蝗来着,他肯定有办法!”被司夕田这么一提醒,冯氏也想了起来,“那咱们快点去吧!”

司夕田他们到的时候,王村长正在家发愁呢,他们家的地也因为旱灾受了影响,虽然司夕田出的灌溉的法子挺好用的,可之前毕竟旱的太久,家里的地怕是要减产了。

经过旱灾这件事,王村长对司夕田更高看了一眼,见她来了,挤出来一些笑容:“司家大嫂,田田,大海,你们几个咋来了?”

“村长,蝗灾h灾!”冯氏因为太着急,连坐都没坐,直接开口说道。

王村长被冯氏的话弄的有点发蒙:“司家嫂子,你咋想起来蝗灾的事儿了,那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么,嗯,那个时候,这俩孩子的爹都还没出生呢不是!俺记得那橙灾的时候,俺刚好要成亲,因为咱们村受灾严重,家里没粮食办不了婚礼,俺生生地把婚事拖了一年呢!弄的俺后来一直有屯粮食的习惯。不过当时俺家这还算是好的,俺记得,老李家的孩子,就饿死了一个……那个时候,你们家俺记得也不好过,老大也差点饿死了呢……”

对于那橙灾,王村长也是记忆犹新,看来,那真的是一耻恐怖的灾难。不过,俨然,王村长是会错意了,还以为冯氏是想说当年的事情。

冯氏见王村长误会,赶忙摇头:“村长,不是,俺说的不是几十年前的那橙灾,是说现在,咱们要爆发蝗灾了!”

“司家嫂子,你说啥呢,这无缘无故的,咋能闹蝗灾?这么多年,咱们可是

?这么多年,咱们可是都没闹过了!”王村长根本不相信冯氏的话。

冯氏这样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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