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听罢,默默地点了点头,那双藏有无限睿光的皓目,遥望苍空,一时不觉落入了沉思之中。
少顷,青年与黄承彦,各乘一匹骏马缓缓而去,渐渐消失在山林之中。
三ri后,石阵内连声巨响暴起,漫天风沙顿停,怪石嵯峨,沙土巨山纷纷爆破,飞洒高空。一老道从阵中急速飞出,只见他灰头土脸,甚是狼狈,口中咧咧在骂,一算时间,得知自己已花了三ri时间,顿时大惊失se,仓促往北方施法窜飞而去。
“完了!仅剩不到一ri时间,这荆州距离河东近有万里之遥,这如何赶得及啊!”
于吉急躁地喃喃一句,拼力施术,飓风骤起,于吉速度剧增,如同一道闪雷般飙飞而去。
而正在于吉急赶回河东的同时,在河东郡与洛阳的交界处,某条沙河之上。
左慈潜入官渡曹营,于数十万军中,不可思议地取得曹cao之血后,一路赶回,眼看将要赶至河东境内。
嘭!嘭!!!!嘭!!!!!
就在此时,突兀之间,风沙大作,怒涛狂涌,一条条水柱猝然暴起,冲天而弹。左慈急急闪躲,施术飞行一阵后,怒涛顿停。
左慈一停身影,凝神转身望去。
只见在对面河岸,一身穿水流纹儒服,头束发髻,面容威严,双目如聚有龙威之势,浑身上下散发气势,如能翻天倒海。
左慈一见此人,顿时脸se大变,一字一字地从口中蹦出道。
“司!马!!徽!!!”
“左公别来无恙,小辈在此等候已久。”
此人正是水镜庄主,司马徽。司马徽已是六旬之身,不过却驻颜有术,面貌看似只有四旬而已。
“司马徽,你在此处截住贫道,意yu何为!?”
司马徽虽是静立,但一直蓄积术力,左慈见来者不善,且道术修行之高,就连左慈亦不觉一阵心惊胆跳,左慈脸se愈来愈是凝重,亦迅速地聚集术力。
“左公可否放我司马家一马,司马家经历各朝各代,一直为他人平定天下,定国安邦,为天下苍生奉献之多,天下无一世族可及。当下汉朝落寞,覆没在即,这天下的主人也该轮到了司马家了。”
司马徽虽在暗蓄术力,但还是先做一礼,摆谦卑之态请求左慈。不过左慈却是冷然一笑,凝声喝道。
“天命所归,自有运理之道。竟然司马家未得天命,司马徽你又何必强求?难道你就不怕受之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左慈的话,仿佛触犯了司马徽的逆鳞,司马徽脸se刹地变得狰狞,咬牙切齿吼大呼起来。呼声一起,河上怒涛再涌,连连暴出。
嘭!!!嘭!!!嘭!!!!
震天暴破声内,伴随着司马徽充满怒恨的呼声。
“原本天命所归,乃属我司马之家。若非那文不凡这命理不清的妖孽横空出世,天运岂会大变,以致我司马家失去天下命格!!
此番文不凡大劫在身,只要那戏志才未能续命,不出三年,其势力必然倾覆!如此一来,司马家就能重回天运之轨,如此大好时机,我岂会放过!
若左公愿就此收手,司马家ri后定有重报。左公yu要成王成候,还或是成为权倾朝野一国王师,我司马家定然全数应付!”
五六道怒涛冲天而飞后,暴雨坠落,左慈身上如附有神力,雨点在其身外数毫米忽然纷纷弹开。暴雨倾落,左慈竟然滴水不沾,甚是奇异。
左慈默默地凝视着司马徽,淡淡而道。
“天命已改,纵使文不凡之势力当真覆没,也不见得你司马家能重夺天运。到时又该如何?难不成,你又要施以诡计,在暗中做些不见得光的事,继续逆天而为,擅改天道吗!?”
左慈一问猝出,司马徽身躯刹地一震,渐渐地眼露癫疯之se,怒声咆哮道。
“自黄帝时期,至当下汉朝,我司马家为天下奉献极多,若苍天不公,我便怒改天运,逆天又是如何!”
“你!!!执迷不悟!!司马徽你真乃无药可救之狂人!!!”
“哈哈哈哈哈!!!狂又如何,这天下亏欠我司马家极多,如今我不过替司马家取回应得之物罢了!!”
司马徽猖獗狂笑,这般姿态,与他在水镜庄时,那慈悲天下,忧虑万民的仁善姿态,可谓是差天共地。若是被他座下徒儿见得,必然以为自己的恩师,被妖孽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