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电话里的嘶吼,隔着电话,两个男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可那又如何。
很多事情,都是要等到它发生了,并且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了,人才开始知道后悔。
比如说,如果启言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话,就算他对知晴再有多少感恩,也会努力的克制住。
比如说,如果家洛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话,就算他跟沈曼路把孩子生出来之后,一辈子要跟这个女人纠缠,一辈子不会幸福,他也会咬牙忍下去。
可是没有如果,在事情发生以前,这些口口声声说爱着知念的男人最爱的人,始终都是他们自己。
……
三年后。
“念念……你的吹风机借我一下。”一阵敲门声,微落的声音,却够打断知念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发呆的样子。
她放下刚从头发里找到的一根白头发,三年而已,她都长白头发了。
将吹风机递给敲门的人,然后她回房继续看着镜子。看很久,也找了很久,总算也只有一根白头发而已。直到客厅传来声音:“念念,走了!”
“好!”应了一声,披上外套,穿上鞋子,拿了背包,看了眼,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便跟着一起出门。
时时两同重。赛琳娜,启言以前的助理。
说来也怪,那是后来,知念的父母将她送到国外去生孩子的时候,两人在美国同一个房东的屋子里遇见的。
难得在国外能有本地人,还是认识的,两人便很快的就聊上来。
知念才知道,原来赛琳娜也是在感情的世界里受过伤的女人,为了她喜欢的男人,未婚先孕,放弃了远程那么好的工作,跑来美国生孩子,结果却被告知,他喜欢的男人不能跟妻子离婚,她的孩子没名没分。
虽然赛琳娜口说没什么,但知念知道她很难过,她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可是却连笑起来都不快乐。
在美国生完孩子之后,他们便回国,在离知念老家不远的小城市共同租了一个房子。
没有回到以前那座城的原因,是因为那里有个叫做“男人”恐怖生物。
没有回家,是因为彼此不想面对家里的流言蜚语。
……
两人走出门,下了一整夜的雪还在不停的飘着。
细碎的雪花落在两个女孩单薄的身上,看起来俨然一副画。
等公交车等的直哆嗦的赛琳娜牙齿发颤的说,“要不是把钱都花在美国生孝了,我才不会过的这么凄惨!等我赚够钱了,第一个要买的就是车……”
“可惜我不太会开。”知念笑看着她,“不然,等双休日,我买,你每天载我上下班怎样?”
“噢,我的天!你是叙库吗?……为什么我感觉你的钱好像永远都用不完的样子?!”
“还好……以前的积蓄够买一辆车……”她淡笑。
赛琳娜仰望着天,自嘲道,“早知道我离开他的时候也从他身上拿走一些值钱的东西,至少现在不会这么穷。”
知念笑,转头看着她,雪花轻扬的飘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轻叹——“小傻瓜。”
是啊,她们都是爱情里的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