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并不是在北城举行,而是在海边小村。

那是一片山坡,种满了青松,秋风吹过,黄土地带来一阵萧瑟。

齐望一路开车回去,因为安以卿身体虚弱,容易晕车,所以都不敢开快,快赶慢赶,赶到墓地的时候,差点就错过时间了。

“不是让你们快点回来的吗?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到?”车子才停下,一身麻衣的安以锦就走了过来,抱怨的对齐望说道。

她看上去三十多岁,烫着卷发,染成栗色,看上去很时尚。

只是神色很不好!

“卿卿身体不好,晕车,所以没敢开快。”齐望解释道。

安以锦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起来,冷哼道:“什么身体不好?借口吧?我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没良心的人,爸爸去世了也不说回来看最后一眼,参加丧礼还要迟到,既然这样不愿意回来,那就干脆不要回来好了!现在摆出这么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让谁可怜你?”

“以锦!”齐望脸色一变,赶紧拦住她:“别胡说,卿卿不是不想回来,只是她身体真的很不好。”

齐望不说还好,他越说安以锦就越是生气:“卿卿卿卿,你不帮着她你会死的吗?”

“安以锦!”齐望脸色变得很难看,只是看到安以卿一下车就跑到一边吐起来,心里就又担忧起来,说了句“有什么等丧礼结束再说!”,走到安以卿身边,担心的问:“卿卿,你没事吧?”

君宴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见她吐完了才将她拉进怀里,让她靠着自己,掏出手帕细心的替她将嘴边的污渍擦掉,头也不回的对齐望道:“麻烦帮我那瓶水过来。”

“好!你等会!”齐望回去在车子上拿了一瓶水出来,拧开递过去,君宴接过送到她嘴边,“来,簌簌口!”

安以卿听话的漱了口,这才感觉舒服一点。

“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君宴轻声问。

安以卿虚弱无力的点头,看着煞是楚楚可怜,齐望脸上不由得露出心疼,安以锦顿时眼里冒火花,一把将齐望扯开,冷冷的嘲讽:“我说,你好歹也注意点形象,这里怎么说也是爸的丧礼,不是你卖弄风0骚的地方!”

安以卿闻言浑身一僵,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咬咬唇并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为何安以锦这样针对她,无非是怕她勾引了齐望,齐望这些年来对她的好,是她的心结。

齐望不知道,年少的时候她偷偷的喜欢过她,想过要跟他表白,谁知道安以锦却抢在她前面跟齐望成为情侣,她满腔的情意只能够压抑,她努力疏远,可是安以锦却还是处处找她的麻烦,防着她不让她跟齐望接触,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安以锦早就知道自己对齐望的心思,甚至她一开始跟齐望走近,也是为了打击她,只是没想到后来她真的喜欢上了齐望,但也因为这样,她对安以卿很是防备,生怕她会不知廉耻的将齐望勾走。

安以卿苦笑,当年她本来可以在隔壁省内大学读书的,省城离北城近,不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可以经常回家看看,可就是因为她,她选择了离家千里的江南,有时候还会找借口不回家,就是这样,她还是不放心自己。

安以卿心里很难过的,安以锦从来都不曾将她当做姐妹,可是她却不能不将她当做姐姐,自己已经退让了那么多,为何到了今天她还要这样过分?

罢了,时至今日,这些都只是可笑,她已心如死灰,又何须理会这些?

安以卿不想理会,君宴却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这样辱骂。

即使这个人,看着应该就是她的姐姐,可也不能任由她这样的欺负自己的女人!

脸色极淡,君宴半拥着安以卿站好,回头淡淡的看向安以锦,“这位大妈,你对内子很有意见吗?”

本来就算是看在安以卿的面子上,君宴也不会这样打安以锦的脸,毕竟安以锦没脸,她也不会有脸面,可现在不同,齐望又没给他们介绍,他们没有正式见面,打击一下倒是可以的。

安以锦一下子就炸毛了,“混账!你说谁是大妈呢?你这是什么眼睛,你看我像是大妈吗?你这什么人啊,有你这样的吗?什么家教!”

齐望和安以卿都很吃惊,完全没想到看上去很沉稳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么犀利的一面。

齐望看着状如泼妇一般的安以锦,心里长长叹息一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安以锦就这么不喜欢安以卿,那孩子多安静多乖巧又有礼貌又有情义,为何偏偏她每次提到她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齐望心里不解,不过心里也很气恼她不看场合胡闹,现在倒是让他的脸面也给下了,以后要他怎么在君宴面前抬起头来,想到这里他上前一把拉住安以锦:“行了,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爸的丧礼,这样大吵大闹的想什么样子?你想让爸去也去得不安心吗?”

又转过头来抱歉的对君宴说道:“不好意思,以锦她只是因为爸突然间去世,太过伤心,所以才会这么情绪激动,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里。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妈他们在那边怕是要等得不耐烦了!”

说着引着君宴他们往林凤丽那边走去,君宴自然不会拂齐望的面子,当下点点头,扶着安以卿一起过去。

“妈,卿卿和君宴回来了。”齐望走到墓地旁边,对穿着一身麻衣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说道。

安以卿抬头看向林凤丽,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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