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鹰骑马赶了过来。
傅云若见是他,连忙叫人停下。
贺兰鹰见到这阵容,心想,南宫昕还是放心不下,这些人虽然是些高手,可也不在隐宫和我的眼里。
“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再晚了,可要出人命了。虽然有长老护着,还能保几日性命,但还是快到为好。”
傅云若点头表示赞同,随即吩咐人快马加鞭,赶赴隐宫去了。
从隐宫到京城,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赶了一天的路,虽然他们想继续前进,可是人还是受不了的。路途颠簸,马儿也早就累了。
晚间便在一小镇上住下,稍事歇息。
傅云若洗漱之后躺下休息,这小镇的客栈算不得高级,棉被是新换的,但仍然有种怪怪的味道,让她怎么也睡不着。
傅云若干脆披衣而起,到外面走走。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傅云若披衣而起,走到庭院中静静看着天空那一轮明月。
大冬天的夜间温度很低,虽然披着狐裘,仍旧感觉到寒意侵袭。
“娘娘,您怎么还没睡?外面冷得紧,您还是回屋去吧。”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傅云若不回头也知道那是是那女护卫蓝衣,淡淡道:“没什么,睡不着。”
蓝衣见她脸色淡漠,还想说话,此刻月下风起,一阵轻灵悠扬的笛声在空中缓缓飘散开来。随着那笛声飞扬,一种淡淡相思也慢慢在人心间荡漾开来。
是谁吹奏这笛声?
谁家相思谁家愁,风入笛声月光浓。
傅云若皱眉,正在这时,那笛声忽然停了下来,空中传来一个调侃的笑声:“好个多情的女子啊!”
月下无人,那声音似乎很近,却又仿佛很远。“谁!”
“哈哈哈,你说我是谁?”那声音满是嘲弄,忽然一阵兵器破空声响起,一道月光一下子朝她激射而来。
不待傅云若动手,蓝衣伸手轻轻一拈,顿时夹住了那支飞镖。
“小贼,哪里逃!”蓝衣即刻足尖一点,追了出去。
不想更多的飞镖随即飞散而来,闻讯而来的几人纷纷走出来,见得眼前情形,即刻随同蓝衣追那刺客去了。
只有贺兰鹰还在她身边晃悠,“这镖上有白纸。”
镖上插着一张白纸,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城外三里亭等君赴会。
傅云若挑眉,这人是谁?为什么会送上这样一张书笺来?
“我去看看!”傅云若足尖一点,立刻向城外三里亭赶去了。
“哎——云若,你等等我!”他连忙跟了上去。
月光如银,她迅速赶往城外三里亭,然而,这里空空如也。
这里本事行人送别的地方,这时半夜三更,自然无人。
是谁在耍她吗?
她皱眉,却突然发现一枚飞镖正插在亭柱上。
傅云若拔下飞镖一看,只见上面又插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城外西乐湖见。
这是谁在故弄玄虚?
“我看多半是个促狭鬼,在拿你开玩笑呢。”贺兰鹰耸耸肩:“好困了,我想回去睡了。别看了,把那纸条扔掉吧。”
“不,我要去看看,谁敢跟我玩,我玩了他去!”傅云若哼了一声。
她心中满是疑惑,立刻赶往西乐湖。
贺兰鹰担心她出事,只得也跟着去了。
从三里亭到西乐湖并不远,是以她很快就赶到了那里。
越靠近西乐湖,耳边越来越清晰地听到那悠扬的笛声。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她缓缓走了过去,月色如银,只见浩渺的湖水拍岸,岸边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对湖而立,白衣飞扬,正执笛吹奏。
微风一起,乌发轻扬,仿佛谪仙下凡。
笛声悠扬,那男子更是飘渺如仙,光是一个背影已经显得如此出众不凡。
“你是谁?”她挑眉。
正文 人面桃花(19)
“你是谁?”傅云若挑眉问道。
然而,那个人并未回答她的问题,依旧故我地吹奏着笛子。
正当傅云若不耐烦地想上去抓住他的时候,那人忽然放下了笛子,缓缓转过身来——
月光下现出一张清俊的面庞来。眉目俊逸潇洒,尤其那双琥珀般的眼睛,更是如果暗夜魅惑的宝石,闪闪发光。*
他勾唇一笑,手中的碧绿长笛晶莹如玉,更显得玉树临风。
傅云若看他有些眼熟,想了半晌,“我见过你吗?”
男子躬身行了一礼:“小姐果真是贵人多忘事了,泉州,临泉客栈,小姐可还记得吗?”
“临泉客栈——”她顿悟,笑道:“是你!”
这人,可不就是他们在路上救下来,然后寄放在临泉客栈的那个男人么?
上回被南宫昕带回来的时候,她还特地去临泉客栈问了。
“我去客栈问过,掌柜说你被家人带走了,怎么,你是恢复记忆了?今日怎么会闹了这一出来?”
“多蒙当日小姐救命之恩,楚行筠感恩不尽。之前被家兄接回家中,后来倒是痊愈了,且也恢复了记忆。今天在镇上看到小姐,特此前来拜会,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小姐见谅。”他彬彬有礼,傅云若见他如此,自然也不会怪罪:“你倒是好本事,放的那些镖,引走了许多人,这可算是调虎离山了吧。”
贺兰鹰在一边看了眼:“这人是谁啊?”
楚行筠笑道:“在下楚行筠,云深山庄二庄主。”
贺兰鹰低笑:“原来是云深山庄的人,难怪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