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啦？”杨萌回过头来，笑了笑：“你睡了蛮久呢，一直没有叫醒你。”
“你们是要……”
“自由购物咯。”杨萌抬了抬肩膀，示意自己背后的大块豺骨：“别忘了，我们的另一个身份也是黑森林的猎人。把捕猎得到的战利品及时处理掉，可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呢。而且要再去一次黑森林，还有很多的东西要准备，先走咯。”
刚要迈出门，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补上一句：“哦对了，你们和五爷约定的那场赌战，要好好准备哦，到时候我们会回来助阵的！”
门关上了。
脚步声远去。
我长长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坐起来，才发现房间里的人都不见了。路非烟和楚悦自然不用说，是跟着杨萌一起出去的，但飞影……也不在了。
老实说，这个来自死人之国的男孩，已经和最初的时候不同了。不……准确的说，现在的飞影应该才是他的真实面目。作为魔眷一族的族裔，当然不会是人畜无伤的乖宝宝，先前所表现出的弱势，只不过是因为刚刚从冰封王座上苏醒，神智还很模糊。而现在……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的实力正在以几何级数向上攀升！当初在死人之国的水晶宫殿，初次相遇的时候，我和小洛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多少还有一战之力，而现在……我已经完全看不透他的深浅。
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如果说我的实力水准，是一条小河，那么普通状态小洛的水准，就可以用一条大河来形容。总的来说略高于我，但差距还没有到无法弥补的地步当然，如果小洛解放了灵装黑色羽翼，动用全力的话，就要远远高于我了。
但是！无论是小河还是大河，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要经过足够的时间和历练，未必就不能赶上！然而飞影……
那个家伙，根本是一片……汪洋大海！向着四面八方无限扩张。如果现在我和他再动手，就算释放三度暴怒，恐怕……也终将是惨败的结局！
以七级制而论，我和萨菲罗斯目前的水准，大概算是普通的a级。小洛的话，可能是a级巅峰，半步踏入亚s级的门槛。而飞影……却是和狱门双子星、香草、乃至白河、尤利乌斯一样的，真正的s级！
甚至……自白河以后的那几位，可能都已经突破了s级的极限，也未可知……
“果然要走的路，还有很长的一段么……”
我晃了晃脑袋，把飞影的事情抛开。左右那家伙现在还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而且飞影若是真的想搞什么大动静，我也没有办法阻止。眼前最该关心的问题，还是五爷那边，约好的赌战。
如果说昨晚之前，对于古菲儿和贺东的对决，我还抱有八成的希望取胜。那么现在……就最多只有五成了。
杨萌带来的“神之胎血”，委实是出乎我意料的东西。虽然口头上说，这种依靠透支而获得的力量远远不如狂暴血液，但就算那样，获得的力量却是没有半点水分的。如果贺东在对决中使用了进化药剂，那么古菲儿多半会落败，几乎没有悬念。
除非……
“除非也使用同样的办法，摘取禁忌的果实，从而对抗同样禁忌的力量么？”
沙发前，古菲儿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的盯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沉默了很久，慢慢点了点头，说：“没错。以你现在的身手和武装，加上隐藏性角色，对付贺东本来已经有过半的胜算。但这件事情中包含着一些不确定的因素，我不敢肯定。如果你本人愿意的话……”
“我没意见。”
没等我说完，古菲儿毫不犹豫的开口了：“这么多年来，支撑着我活下来的唯一信念，就是亲自手刃仇人。我需要这次机会，去向那个人证明他当年当初留下的定论是错误的，只要能做到那一点，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
更久的沉默。
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某些事情。原本在我没来的时候，古菲儿已经几乎接受了那个男人留下的断言一辈子都不可能亲手报仇的现实。她甚至很清楚自己和贺东之间的差距，所以才一直没有做出以卵击石的举动。不然的话，两个人都在秀水镇，想要杀掉那个男人，很容易找到机会。
然而我和飞影的出现，却将这一切硬生生的打破。复仇的火焰一旦重新燃起，短时间内就绝不可能被浇灭，就算我现在再改口说换下古菲儿，由我自己去对付贺东，古菲儿恐怕也绝不会同意。想想一个人的命运可能就会因此发生翻天覆地的逆转，这种事情说起来……真让人有点，说不出的烦躁。
“开始吧。”古菲儿紧紧盯着我，声音冷静地不同寻常：“你一定清楚，我现在的信念是不会再次动摇的。无论结果怎么样也好，哪怕我会因此而提前死掉，但是我和他之中……总有一个人要先倒下，仇恨才可能会消散。”
果然……如此啊。
我垂下眼帘，放在茶几下的手慢慢握紧，指甲嵌入掌心。或许是昨天白天的时候，飞影所说的那一番话，迫使她想通了原本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就算自己要面对的敌人，是曾经亲手教会自己功夫的教练，但是现在，他也只是自己的的杀父仇人。既然不能再逃避，那就只有……针锋相对！
两个人之中，必然要先倒下一个！该面对的，永远都逃避不了。
古菲儿的心态变化，大抵是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