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这并不是什么阴谋手段,而是讲没有投入,便不会有回报的道理,贪图小利只能坏大事,而要获大利就必须舍弃小私。
或许我的做法并不贴切,但却也间接性的达到了目的,也许有些直白,有些愚笨,这也是迫不得已。
想得到好处就得先懂得付出,楚嘉不比元国强盛有力,不似金顶骁勇善战,更不比齐云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矿产,楚嘉虽是四国中的第二强国,但近年来因李南原的跋扈,贪官横行,朝中清廉之人屈指可数,莞辰对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外邦之所以依附楚嘉,一是为了楚嘉珍惜草药,二则是莞辰制定和平协议利弊平稳,三是楚嘉易守难攻地形有力,再者莞辰并非什么昏庸君主,尽管李南原嚣张独揽大权,令他身处夹缝却也能从中掣肘,保住百姓不受流离之苦。
想要将侵蚀国基的毒牙拔去,得先抑制毒素扩散才是,李南原野心太大,其女也不是什么善类,光看她适才与各处使臣侃侃而谈的模样,便可断定李南原私下里做了多少手脚。
至于君裕泽,我根本就没有参透他的心思想法,亦或者说,他整个人就似夜半迷雾一般,让人捉摸不清。
我只是冒险赌了一把,没有在意输赢,就算当时他没有接腔,我亦不会输的很惨,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自动送上门来,自愿入局,不论他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所谓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楚嘉与元国之间的关系,此刻在众人眼中,虽不似友好盟友,却也有三分之意。
齐云矿产丰饶元国觊觎已久众所周知,此时齐云金顶联手挑事,楚嘉边境被侵,元国蛰伏不动外邦躁动不安,若要打破此种僵局得先有人有所动作才是。
楚嘉粮草虽丰兵力却不足已与两国抗衡,再者新科三甲入仕不满两年,虽是壮志凌云一旦战乱难免慌了手脚,可战场不比朝堂,下错一个指令牺牲的可是人命,不比受气那般简单。
苏瀛驻守边关之事我是两个月前才知道的,朝中能用武官不多,唯有粮草颇丰,元国却正巧相反,现下还摸不清君裕泽乔装来此的真正意图,不过这借粮之事恐怕也在其列。
以一敌三难免吃力,若是一对一,那胜算便远超估计。
金顶齐云若乱,元国这暗处狮子必会出兵,单凭一国训练有素的铁骑没有后援迟早会败,所以元国便寻到了楚嘉,倘若两国联手,一个出力,一个出粮,对付另一方易如反掌,平分后在翻脸对抗也不迟,这如意算盘打的很精啊。
只怕他实际的意图,并非我所猜想这般,这才是叫人最忧心的。
“人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俗话虽好,却也藏有风险,琼妃娘娘方才那一步若走偏了,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了,这点难道你就没有想过?”
清润冰冷的声线在门边响起,抬眸一瞧,只见来人墨发松散,在昏暗烛光的映射下如雪袍服华亮润泽,五官俊美,眸色深邃,两片薄薄的唇带着邪魅的弧度,似笑非笑。
君裕泽轻旋唇角,眼眸闪着神秘莫测的暗光,我略微颔首,勾了勾唇带着礼貌回笑。
“这宴席还未散,不知贵客来此有何指教?”我斟了杯茶推至来人面前,眼也不抬的问。
君裕泽欠身入坐,收回眸光,端起茶杯静静地喝着茶,并不应话。
“娘娘既知这宴席未散,那你跑来此地又是何意?”微眯的眼眸中幽深难测,让人无法猜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抿了口茶水,轻描淡写的回:“皇上盛怒,未免在引龙颜不悦,本宫这才来此避事,等着皇上召见,若贵客无事那便早些回席,倘若圣上差人来请寻不着贵客,这皇宫岂不是要大乱?。”
我故意将贵客两字咬的很重,果不其然,当君裕泽听到那两个字,黑眸顿时幽暗下来,唇际泛开一抹冷冽的笑意,“娘娘抬举了,方才的问题娘娘好似还没有回答呢?”
“本宫只是赌了一把而已,输赢天定,只是让本宫没有想到的是,贵客居然如此配合,这还真是叫人意外。”我撇了撇嘴,漫不经心的说。
君裕泽闻言失笑,微微摇头,手中的茶杯转了一圈又一圈,“是意外,还是早有定数,娘娘心中只怕一清二楚。”
他还真是高看我了,我是真的不清楚。
“娘娘怕是早已参透在下身份,又何须以贵客相称,假装不查,欲盖弥彰呢?”君裕泽饶有兴致的扬眉,眸中却掠过一抹深沉,这女人当真是有趣的紧。
这是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吗?可惜啊,我和他无话可谈,更没必要谈!
我悠然起身,朝他福了福身子,轻笑道:“这时辰不早了,本宫的婢女想必已将贺礼呈上,贵客还是尽早回席,本宫先行回宫休息了。”
“这就走了?”君裕泽笑的意味不明,站起身,缓步尾随着我而来,听见他的脚步声,我心尖没来由的开始慌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恍若未闻般抬脚欲迈门槛,岂料却被他长臂一揽,压在了门板上。
“贵客逾越了。”我皱紧了眉,想要从他手中挣脱,“这可是楚嘉皇宫,不是贵客的元国,男女授受不亲,还望贵客守礼。”
君裕泽不语,只是定定地凝视着我,眸色忽而一暗,倾身又拉近了些距离,“利用完我,就想全身而退?”
“贵客此言差矣,本宫可没胁迫贵客帮忙,贵客若再靠近,本宫可就要叫人了。”我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