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就是字面上得意思,孙美人又无耳疾,怎的会听不懂呢?”我鄙夷轻嗤。
孙美人一时气结,却是周常在按捺不住,满目怒色地威胁道:“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爹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
我冷冷一笑:“尽管放马过来,本宫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尽管孙美人等人眼中凶光在甚,心中怒火再澎湃汹涌,却也是不得而发,唯有暗暗咬牙。
我淡淡勾唇,笑的诡魅:“妹妹们张口闭口皆提圣上,不就想本宫顾忌圣上饶过你们么,可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宫真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事出必有因,想来诸位也是能体谅本宫的一片苦心。”
闻言,莫名得不安一圈一圈得扩散开来,让路琴不禁有些发冷,动了动唇试探性地问道:“娘娘口中的因,难不成是与嫔妾等人的母家有关?”
她十分希望是自己猜错了,适才提及得一切也与家中亲眷无关,但世事难料,她最怕的发生的竟变为现实。
“路妹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懒懒地睨了路琴一眼,接而慢悠悠地说:“德妃一事牵连太广,不仅是为铲除异己残害妃嫔那般简单,甚至连朝中人事都掺了一脚进来,暗收贿赂许人好处,这也就说如今朝堂之中有不少人都是经德妃提携才有今日的。”
或许曾经德妃二字极具威慑力,并且代表着富贵荣华,能得德妃相助也就离那锦绣前程不远了。
可眼下德妃所犯罪行罄竹难书,罪罪难恕,与她有关得一干党羽尽数被列为同谋,而当事人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倘若仍妄想在此等危急关头,会得李氏相助,无疑是自掘坟墓!
孙美人似是也意识到自己得愚蠢行径,脸色苍白得不似常人,率先出头得周常在,路琴亦是如此,更别说追随他们宫中随从。
就算所跟得主子不能得享荣华,平淡清苦些也是好的,总比“出师未捷身先死”要强。
看着那一张张如花似玉得容颜纷纷变了样儿,犹如那秋季残花灰暗颓败,我颦眉冷笑:“若仅是行贿受贿也就罢了,搞不好还有一线生机,但那些大人们却偏偏与李氏为伍,我楚嘉臣民哪个不知道李丞相权倾朝野,万一此人起了逆心,妹妹们那了不得父亲岂不成了反贼帮凶?”
有意停顿,随后莞尔笑道:“圣上虽有意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但本宫着实不忍妹妹们在此等大好年华便早早地香消玉殒,为了自身安然也为了家族无恙,还望妹妹们合作,莫要让那无辜之人也陪着尔等一并去死。”
该说了算是都说完了,临走前又多瞧了那蜷缩在角落默默无言得人儿一眼,这才提起裙摆出了审讯室。
“娘娘明明不打算留下她们,却还偏装仁慈,您还真是狡诈,奴才佩服。”
微微偏首,瞧了眼万玉德,遂而回眸:“你可知那刑部尚书因何被撤了职?”
万玉德皱眉,深思了片刻后回:“可是与李丞相有所牵连?”
“不全是。”
万玉德不解反问:“那......?”
“自从淑妃有孕一事广为人知到后来德妃被囚,不少受过德妃恩惠得官员摇摆不定,有倒戈得也有誓死追随得,但现下李氏往日得嚣张气焰打从失了德妃起,便一日不如一日,尽管如此,却仍有不少官员簇拥拼死上谏,李氏把持朝政多年其权势扎根得深度,笼络得官员是咱们不能想象得。”
闻言,万玉德眸光闪动,犹豫了会儿才缓缓开口:“也就是说,娘娘来此反间计,是想从李氏党羽内部下手,使他们内忧外患自乱阵脚!”
我悠悠叹息:“不错。”
万玉德毫不吝啬得赞誉,眼露精光:“果真是妙计!”
“受过恩惠的官员或许有少数人,不会选择忘恩负义而是背水一战,但这身处深宫不得出头得低微嫔妃却不是那样想的,在她们心中仍以为总有一日能飞上枝头,所以她们并不想死,至少在那虚幻美梦达成之前。”
同具贪婪之念,当真是血浓于水!
正如万玉德所言,我确实不曾想过留下她们,不管有没有犯下大错,当初与白清婉同流合污折辱于我,那场面直至今时我还记得十分清楚!
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如她们那种德行得人,我怎会放任她们在这世上存活?
李南原之所以按兵不动,不就是想让事情闹得更大,使得楚嘉内乱不止,引起野心勃勃得元国注意增加本国危机,好浑水摸鱼达成他狼子野心。
既然他想将水搅得更浑,我也不介意帮他一把,好让他得计划能付诸行动。
他有他得盘算,我有我得目的。
我倒想看看他究竟要在这天子脚下,耍出什么花样儿来!
乾成殿门前。
禄元拱拱手,面色为难:“羽大人还是先回去,待圣上得了空,老奴便即刻禀报说您来过。”
“禄公公说的是,羽大人适才不是说另有差事要办,何不等办完了手头得要紧事再来面圣。”
慢步而来,衣袖鼓风,深青官袍着身更衬其丰神俊朗,身段修长。
“楚大人来此怕也是有事要禀,即是如此,又怎能帮着禄公公说话,不是该与本官同阵?”羽凌歌眯了眯眼,不解询问。
楚卿摇头,敛袖微笑:“下官是有事前来不错,但下官并不急着面圣,等一等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