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回收住视线,看一眼坐在对面神情淡淡的司空玥,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晏回却觉得暗藏惊涛,解释道:“昨晚,平王故意引我前来,并无大事,只是为我疗伤而已。”

司空玥挑眉:“只是疗伤而已?”

晏回硬着头皮回答:“只是疗伤。”

“没做别的?”

晏回眼皮直跳,想起过去在司空玥面前的遭遇,相比之下,司空灏要规矩得多,脸上不由羞恼:“肃王爷以为谁都像您一样……”眼瞅着司空玥眼锋不对,下面的话晏回明智的没有说出口,换上一张笑脸,“幸亏王爷来的及时,下官不在这些天,京城里发生了什么?司空灏怎么会救下皇上,皇上难道一点不怀疑?”

“过来——”面前的声音暧昧不明。

晏回警惕地打量一眼对面的座位,车厢里虽然宽敞,但是司空玥坐在座椅中央,袍服散在座位上,两旁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迟疑之间,只见一截白袖甩过来,轻而易举将自己卷起。

转眼间,晏回坐在坚如磐石的大腿上,腰身被一条强壮的手臂环抱住,晏回心跳如鼓,挣扎着要起身。

司空玥收紧手臂,“别动,不想听我说了?”

晏回放弃挣扎,早已见识过此人有多无赖,无奈道:“王爷请讲。”

“叫我什么?”声音浓酽如酒。

晏回早已面红过耳,眼睛瞪起来,“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司空玥看着晏回瞪眼嘟唇的模样,只觉得心波荡漾,手腕略一使力,将晏回的身子扳向自己,嘴唇几乎贴在晏回一侧面颊上,“你听我慢慢告诉你……”

炙热的气息混杂进成熟男子特有的味道扑打在晏回的脸上,晏回心跳得简直要破腔而出,勉强稳住心神,听司空玥讲起事情的始末。

原来司空玥早在离京之前,就已经在京中做好布局,甚至京城里僻静的小巷上都布置了便衣侍卫,司空睿被劫持,司空玥很快收到便衣侍卫提供的报告,经过分析,司空玥判断,司空睿很有可能被藏在皇宫南面的皇家围场里。

玄鹤本意是要借谭鄂之力,在审理镇远侯一案的同时,探访出并散播太子未死流落民间的传言,如此顺其自然引出自己,这样一来司空睿遭劫持,司空灏假意挺身而出率人马找到司空睿,在混战中杀死司空睿,司空灏就可以名正言顺登基称帝。

然而,计划只实施了一半——在宫里极度保密的情况下,鬼谷将皇帝被劫持的消息散布在朝堂上,朝堂大乱,谭鄂趁机宣布已查访到太子并将司空灏带上朝堂,朝中不乏老臣一眼认出是前太子司空灏无疑,司空灏顺理成章站出来主持大局,假意查探出司空睿的下落,连夜率人马前去皇家围场。

然而刚刚击溃假扮的劫匪,没等对司空睿下杀手,秦之遥已收到司空玥的传信,带着兵马及时赶到,在劫匪砍向司空睿的千钧一发之际,司空灏不得不赶在秦之遥之前,一剑刺死劫匪。司空睿得救,在谭鄂及众老臣的提示下,才知道救自己的“恩人”竟是死而复生的太子,当即封司空灏为平王。

不过,晏回还是心中不解,按理说司空灏在司空睿被劫期间,突然出现,这件事本事就很值得怀疑,司空睿并不昏庸,怎么就轻易相信了?

不确定地问道:“皇上准许平王自由出入皇宫?”

耳畔传来司空玥沉吟的声音:“司空灏是皇后之子,自幼聪敏熟读治国经略,因而深得先帝喜爱,八岁时被封为太子,后来皇后过世,当今皇上之母朱妃得宠,朝堂上暗中分为两派,谋划废长立幼的朱承照和拥立太子的镇远侯谢天霖,朱承照父子勾结匈奴谋害太子一党,也许是皇上觉得愧对司空灏。”

晏回眼珠转动,他一直不解,既然爹爹拥戴太子,又怎么可能勾结匈奴谋害太子,这样浅显的道理任谁都看得出,先帝为何连查证都免了,就判了爹爹的死罪?

司空玥凝重地看一眼晏回,岔开话头:“别想了,你先说说,谭鄂已经为你爹爹平反,你是想恢复身份袭了爵位,还是要继续隐姓埋名做御史大夫?”

晏回摇摇头,荣华富贵又能如何?爹爹当年叱咤风云,却遭奸人诬陷,不到而立便服毒而死且殃及满门,生死富贵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这两条路哪一条他都不想走。

忽听司空玥沉声一笑:“你再考虑一下,若想恢复爵位,我会帮你。”

晏回点点头,他现在最不放心的是司空灏,试探问:“司空灏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若是由他做皇帝,天下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吧?”

司空玥的闪了闪眸光:“晏儿,你说,假设司空灏荣登大宝,他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晏回心中一警,他差点忘记,司空玥阻止了司空灏登基,又同自己的关系暧昧不清,司空灏若是登上皇位,做的第一件事恐怕是对付司空玥,不过,以司空玥的能力,绝不是司空灏轻易能够对付得了的,哪怕是司空灏当上了皇帝!

想到这里,晏回转了转眸珠:“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不过,司空灏果真当了皇帝,我想更有可能会从大局着想。”

司空玥的剑眉微微皱起,看着晏回眸光不定。

车厢里的气氛变得沉闷下来,晏回知道方才失语,正犹豫是不是该从司空玥腿上下来。

司空玥毫无预兆地抬起晏回的下巴,指尖抚摸着晏回纤秀的脖颈,在晏回诧异的目光里,悠悠地说:“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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