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监宣布上朝,众臣皆按品级排好,依序登上金銮殿。

朝堂上的气氛略显凝重,晏回恭立在朝班之中,目光瞟向单膝跪在殿心禀奏的秦之遥。

“禀皇上,臣昨日本已在出云观周围做好埋伏,又在出云观必经的两处路口布置了兵力,不曾想临近酉时一刻,出云观里火光冲天,上百名香客和道士蜂拥出观,臣不得不组织御林军进观中灭火,幸而扑火及时,没有百姓伤亡。只是,没有捉到鬼谷的贼人,臣行动失利,请皇上治罪。”

晏回挑眉,黑衣人倒是聪明,想出这个办法阻止了密会,目光瞟向御座之上。

司空睿沉吟道:“出云观是我皇家道观,里面多是御赐之物,秦都尉率兵及时扑灭大火,保全了道观和百姓的性命,功过相抵,朕便不治罪了。”目光看向屹立在武将队伍里的夏侯震,面容里多了几分沉重,“若非我军粮草意外起火,匈奴也不会趁势一连拿下两座城池,夏侯爱卿,今日可收到战报?前方战况如何?”

夏侯震出列禀告:“雁城尚可维持,昨日慕容将军已连夜率兵出发,不出三日便可到达北境,解雁城之围。”

晏回垂帘听着,雁城是大离位于北方边境上的军事重地,极具战略意义,若被攻克大离便危险了,不过粮草起火——果然是意外?

一个时辰后,司空睿宣布退朝,明黄色身影刚从金銮殿上消失,秦之遥早已迫不及待来到晏回面前,“小晏,你怎么上朝了?病好了?”说着,伸手摸向晏回的额头,然而动作只做到一半,忽觉身侧冷芒射来,手不由僵住。

秦之遥转头看去,眼前皆是正在下朝的大臣,并未发现异常。

晏回也觉出周围气氛有些诡异,这时身侧有人经过,带起一股清冷的风,晏回抬眸看去,是一道高挺的白袍身影,心中快跳,连忙转眼看向秦之遥,温润一笑:“之遥,我的病好了,倒是你,头上的伤没事吗?”

二人谈话之间走下金銮殿,忽然身后有人唤道:“秦都尉,请等一等!”

秦之遥回首看去,是刑部尚书朱键,朱键四十来岁,中等身材,面容瘦削,两块颧骨高高凸起。

朱键提着袍摆,快步走到秦之遥近前,看着秦之遥一笑:“秦都尉,本官想请都尉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商。”

秦之遥眸光转动,难道又有鬼谷的消息?这阵子朱键没少找自己过府议事,虽是关于缉拿鬼谷匪徒的正事,但在刑部商谈便可。

晏回见秦之遥的眸光忽明忽暗,脸上带着一股猎人逮到猎物的兴奋,不由心思转动,朱键那晚密会神秘人,随后鬼谷密会的消息便走漏了,这之间是否有联系?而且鬼谷十有八九出了内奸,看来有必要清理一下。

同秦之遥道别后,晏回坐轿子回了府,脑袋晕沉浑身乏力,吩咐小寄传话给程副谷主,让他秘密彻查鬼谷奸细。着实担心黑衣人,回到府中便命府里的家丁轮班严守在房门口,平日敞开的窗子也都关的严丝合缝,即便这样晏回还是不放心,夜晚睡得很不踏实。

接下来的两天,晏回一直担心的黑衣人并没有出现。

这一天,夜幕降临,往日冷清的街路变得喧闹起来,大道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道路两旁的商贩都没有收摊,摊床上大多卖着各色花灯,今晚是七夕。

晏回身穿一袭藕荷色薄缎长袍,看一眼烟花巷里接踵而来的行人,不由蹙眉,大病初愈,他本想趁今晚去朱键府上再探一探,可是却被皇上拉去翠袖招看什么花魁,冷飕飕的目光再次横向秦之遥,若不是他在皇上面前推荐自己,朝中那么的大臣,皇上根本想不起自己。

秦之遥头上的绷带已经去除,脸上的烧伤也已结痂,被晏回一看不由得一阵心虚,他也是迫不得已,也不知哪个多嘴的奴才在皇上耳边吹风,说今日翠袖招的花魁要登台献艺,还要选一位恩客献上chū_yè,并把那花魁说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皇上立刻动了心,命他护驾前去翠袖招。只不过,那花魁便是他曾经追求过的凝烟,因担心晏回误会自己,所以才会在皇上面前一力保举,让晏回全程跟随。

烟花巷里最气派最热闹的一处楼宇便是翠袖招——京城最大的妓馆,此时门前热闹非凡。每年七夕这一天烟花巷里的生意都不好,所以今年翠袖招弄出这个噱头,意在招揽客人。

司空睿率先走进翠袖招,瞟一眼已是人满为患的一楼大厅,莺莺燕燕随处可见,估计楼里的姑娘全出来迎客了,心情很是畅快,今日早朝上收到前方战报,慕容将军及时赶到,击退了匈奴,雁城之围已解。

眼见众人的目光看过来,司空睿毫不担心,为防止人认出,他特意戴了张人皮面具,摇着玉骨扇颇显张扬地走进大厅,发觉一道道目光并未聚焦在自己身上,转头瞥一眼晏回,风度翩然犹如一株玉树一般,低声抱怨:“早知不带小晏来了,女人的眼球都被你吸住了,弄得朕一点自信都没有。”

引得晏回一挑眉毛,司空睿比自己还小几岁,却也跟着秦之遥叫自己小晏,小声禀道:“皇上龙姿俊伟,睿智天成,臣望尘莫及。”

司空睿闻言哈哈一笑,听到晏回恭维,还是很受用的。

翠袖招的老鸨是个三十多岁的妖娆女子,从三个人迈进翠袖招便已留意,同对面的客人调笑两句,便扭着腰走到君臣三人近前,看着秦之遥招呼道:“呦,秦公子?您可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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