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黑衣人是你么?
庄魅颜疑惑的目光落在萧轩宸脸上,后者的不动声色显然是一种默认。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晕秦风扬?”庄魅颜的眼前浮现出当时的情形,她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那个黑衣人一进门就跟秦风扬动手,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我在救他!”萧轩宸毫不犹豫地说。
把人家打晕还说是在救人,这算什么道理!
庄魅颜眉心微蹙,充满疑惑。
“那他现在在哪里?”
“应该是被他的姐姐皇后娘娘关在天牢吧。”萧轩宸的语气很轻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的手臂牢牢圈住庄魅颜,而小女人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虽然还是把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处,然而她却不再说话了,也不再看着自己。他低头瞧了瞧,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生气了?你想说,要是我把他跟你一块带出皇宫不就好了,干嘛把他打晕?这下好了,皇后娘娘肯定以为是她的弟弟带着人救了你,我分明是在栽赃陷害。好端端的人进了天牢,会有什么好下场呢?就算不死也会判个流放之类的罪名啊。”
萧轩宸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
“哼!”
庄魅颜大为不满,她终于歪头斜乜了那家伙一眼,然后叹道:“我明白了!因为那时你已经知道端木皓的军队马上就会赶回京城,皇后他们的阴谋已然败露,这样可怕的罪名是会株连九族的。如果当时的秦风扬是被皇后打入天牢,那么到了现在,就会成了他没有跟自己的父亲姐姐同流合污的最好证明,他的罪名也会抵消。”
“你说,王爷会不会放过他?”庄魅颜说道最后迟疑起来。
“端木皓想不想放过他恐怕不是关键所在,现在的格局已经不是端木皓一个人可以左右的。”
“可你刚说了,他已经是摄政王。”
庄魅颜是聪明人,只强辩了一句,立刻领悟到了什么,轻轻垂着头。
“小白。”
“嗯。”
“我想进宫。”
“现在?”
“嗯。”
从她低着头柔声叫“小白”开始,萧轩宸就知道这丫头不怀什么好意,果然是出了一道难题。且不说现在宫里的情形外人不适合进去,就说她现在的伤势未愈,他也舍不得让她乱跑啊。
“一定要去么?”
萧轩宸叹了口气,道:“好吧,我陪你。”
丰安城,皇宫内院。
皇后的宫殿,高大辉煌,一切如故。端坐在高高的主座之上的盛装女子正是当今皇后娘娘。或者这样的评说是不够准确的,应该说是前皇后娘娘。就在昨天瑞祥王爷端木皓带领军队以“勤王政,清君侧”的名义顺利进入丰安城,其中几乎没受到什么抵抗,京城外围的众军闻风而降。
主力部队一个是长信侯的南方部队,长信侯称病休养,南方部队根本调遣不动,而北方楚易凡的军队更是直接声明援助瑞祥王爷,“唯王爷马首是瞻。”
京城终于无救。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唯一无辜的就是埋骨深山的两千禁卫军,他们本是奉命监督端木皓,结果反被端木浩联合吴阳国将其一举歼灭。
现在真安静啊!诺大的宫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瑞祥王爷回到丰安的消息传来之后,宫里人心惶惶,或者跑去向获胜者讨好请赏,或者打点包裹趁乱偷偷溜掉。
这两样事情她都不能做,她是皇后,前皇后。
昨天,瑞祥王爷进入勤政殿,召集文武百官,宣告天下。先皇因为年事已高,久病缠身,实在无力处理国事,愿意把皇位让给自己最小的儿子,自己则去做逍遥快活的太上皇。
“太后娘娘驾到!”
一声高过一声的传报断续传来,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
皇后秦氏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不只是在嘲笑对方的虚伪,还是在嘲笑自己的落魄。
在众多宫女太监的拥簇之下,身穿黄色凤袍的江芙白缓缓步入宫殿。
“姐姐可好?姐姐为什么不去陪着太上皇?太上皇不日就要启程前往南方温暖湿润的都安城颐养天年,姐姐与太上皇夫妻多年,难道不去给他老人家送送行么?”
江芙白缓缓说道,声音之中隐约有金石之音。
秦氏冷笑一声,道:“原来你还是忍不住,要过来看哀家的笑话。”
“大胆!竟敢对太后娘娘无礼。”
一名太监装腔作势地走上前去指责道。
“啪!”这名想在主子面前讨个头彩的奴才得到了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是秦氏给的。
“打得好!姐姐,这奴才原来是你身边的人吧,忘恩负义的东西,打得好!”江芙白笑吟吟地说道。
那个太监两边没讨到好处,捂着脸哭丧道:“太后娘娘饶命!小的多嘴!”
他左右开弓拼命打起了自己的嘴巴,声音响亮。
江芙白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对秦氏笑道:“姐姐,这样的东西也只得跟他生气,打他仔细脏了姐姐的手。你们先出去吧!哀家有几句话想对姐姐说。”
众人退去。
江芙白昂头环视整座大殿,金碧辉煌,高大空旷。
秦氏阴冷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厉害,无法控制,最后连眼泪的都笑了出来。江芙白静静地望着她,等她停歇下来。江芙白才柔声道:“姐姐是不是在笑你一生机关算尽,到头来还不是落得两手空空。”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