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茵洛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刺眼的阳光照在屋内,让屋内多了几分燥热。

榻上的朱茵洛,额头不断渗出密密的汗水。

这是御医的要求,她现在必须要多出出汗,利于体内病气的排出,所以他便没有让人在屋子的四周放上冰块为她解热。

每当她的额头上渗出汗水,他便仔细的为她擦去,还在她的手臂和手指,每一个地方都擦拭得很仔细。

楚靖懿是男人,比女人的抗热度更低,在他为朱茵洛拭擦汗水的同时,他身上的衣衫也早已湿透,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在地上阄。

可是他一点儿也不在乎,只是在乎榻上人儿的安危。

玲珑和红梅只睡了两个时辰便醒来,看到楚靖懿这般辛苦的坐在那里为朱茵洛擦拭解暑,便十分动容,忍不住上前去劝着想要替换他,都被他拒绝,固执的亲力亲为。

朱茵洛在昏迷之前的话,言犹在耳,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是看到她这般痛苦难受,他的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哦。

她的心里有他,可是她却口口声声为了另一个男人,跟她滞气。

一定是上辈子他欠她的,她这辈子是来讨债的。

昏睡中的她,睡得并不安稳,不时的呓语,嘴里不停的喊着:“骗子……骗子……”

骗子?她指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切都要等她醒来,他才能知晓,但为了她的情绪,他必须还要做另一件事。

突然他起身,走到书案边,这个小书案,是平时朱茵洛用的,她总喜欢画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拿起她平时惯用的上好白纸铺好,在上面写下了几行字,再在右下角写下自己的名字。

洋洋洒洒的几个字,每个笔画皆是流畅有力,可见这下笔之人功底不错。

吹了吹上面的墨渍,又朝门外唤了一声:“凶,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凶恭敬的踏进门坎。

把那张纸递给了他,眸中有一片黯然,回头望了一眼榻上然紧闭着双眼昏迷不醒的人儿,决定的命令道:“拿去,去执行命令吧!”

不经意的视线扫过纸上的字,凶惊得蓦然抬头,连声阻止:“王爷,这万万不可呀,北冥国的企图昭然若揭,您不能……”

犀利的紫眸倏的闪过阴鸷,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威胁:“你是南陵王还是本王是南陵王?”

他生气了!

凶浑身僵硬,虽然很想阻止楚靖懿,但他很明白自己的身份。.

把纸折成四折收妥,不敢多言的抱拳退下。

希望将来,楚靖懿不会因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这一切……都是为了榻上的那个女人!

凶有些气愤的扫了一眼朱茵洛,就是她,总能影响到王的思想,眸底不知道是怨还是愤,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凶心里的话,楚靖懿听得清清楚楚。

他当然明白现在放了西门泽他们会有什么后果。

如果现在杀了他们,可以嫁祸给西冀,但是若放他们回去,他们必定会禀报北冥王,界时两国不免会有战事产生,而且……还是南陵理亏。

后悔吗?

回头望向榻上那张美丽的小脸,梦中她依然倔强的握紧拳头,眉头蹙得很紧,有着一股傲然不屈的气势。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疲惫的微笑。

只要是为了她,他就不会后悔。

榻上的朱茵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脑袋很沉,身体也很沉重,她试着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十分疲惫。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床顶。

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

她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的?她睡着之前做了什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睡得太过沉重了,头脑还是不清醒。

一只湿巾温柔的擦着她的脸颊,擦得很仔细。

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却见楚靖懿那张俊美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俊容倦怠,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很疲惫。

他的眼睛像无神般,握着湿巾一手,只是机械般的做着重复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的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看到这一幕,她终于想起来了一切。

她还记得他会读心术,她握有楚惊天给的玉佩,所以他读到的只是她想让他读到的信息,他骗她只是猜的,结果她怒火攻心,竟然就昏过去了。

虽然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却依然能感觉到在梦中有人不断的温柔唤着她的名字,还用温柔的手抚摸着她。

他是南陵的王,屈尊降贵的一直为她擦拭额上的汗水,这不是他该做的事,却一直守在她身边,这个举动让她好感动,一股暖流渗进了她的心中。

她一直还是喜欢他的,只是因为他一直骗她,所以她生气,看到他这样为了她,满身是汗的守在她身边,为她擦汗,她就什么气也消失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在她生病的时候,她的男人安静的守候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擦了汗的湿巾放回水盆中,准备重新洗一遍,他的视线冷不叮的撞进了朱茵洛黑色的瞳孔中。

睿智的脑子一下子不管用,愣了整整三秒钟,突然他清醒过来。

他激动的握住朱茵洛的小手,热切的凝视她,激动的嗓音语无伦次带着些疲惫的沙哑:“洛儿,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她好感动,鼻子酸酸的,很想流泪,有水汽在眼睛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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