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之后夏雷给龙冰泡了一杯普洱茶。
龙冰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品着茶。灯光照在她的身上,白皙的皮肤,黑色的长裙,还有轻轻架着的长腿,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如果她不是这么冰冷,不近人情,她一定会是一个迷人的女人。
夏雷看着她,看到了她的大腿外侧的手枪轮廓。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无语,就连来吃顿饭都带着枪,她还有不带枪的时候吗?
“夏雪不错,是一个很乖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龙冰放下了茶杯。
夏雷笑道:“她确实很乖,谢谢你在京都给予的照顾。”
龙冰的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非要跟我这么客气吗?”
夏雷尴尬地道:“好,不说谢谢。”
“我要走了。”龙冰起身说道。
夏雷也站了起来,“不多坐一会儿吗?”
“不了,还赶飞机。”龙冰往门口走去。
夏雷赶在龙冰的前面为她打开了门,“那你慢走,有空来电话。”
龙冰在门口停了下来,直直地看着夏雷,“记住我的话,你与黄一虎的恩怨已经了结了,不要去招惹古家的人。”
夏雷点了点头,说道:“我有几斤几两我心里很清楚,你放心吧,我不会去招惹古家的人。”
“嗯,这就好。”顿了一下龙冰又说道:“还有,你现在这样就好,不要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如果你做了对不起国家的事情,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夏雷苦笑了一下,“怎么突然想起对我说这个?我像你眼中的坏人吗?”
“我只是随便说说,回吧,不要送了。”龙冰拍了一下夏雷的肩膀,出门下楼。
夏雷却在门口站了好半响才关门回屋,他的心里好生奇怪,“她今晚好奇怪,先是问了我一大堆我爸爸的问题,然后又提醒我不要做对不起国家的事,她是怀疑我父亲还是在怀疑我呢?”
父亲夏长河的容貌又浮现在了夏雷的脑海之中,他来到电视柜前,又将那只放在全家福相框后面的玻璃瓶拿了出来。那粒白色的药丸静静地躺在瓶底,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看上去就像是一粒被人遗忘了的阿莫西林胶囊。
他将瓶盖揭开,将那粒药丸取了出来。他嗅了一下药丸,它的气味还和三年前一样,没有药的气味,是一种类似发动机润滑油的气味,非常奇怪。
他还记得当时父亲夏长河第一次将这种药丸交给他的时候,他问过为什么这种药丸为什么是这种奇怪的气味,父亲夏长河却没有告诉他,只是让他吃药。
“爸爸,你究竟是干什么的呢?你还在这个人世上吗?如果你还在的话,为什么不回家?”夏雷的脑海里充塞着很多问题。对父亲的思念也被勾了起来,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叮铃铃,叮铃铃……
一串手机铃声打断了夏雷的思绪,他将药丸放进了玻璃瓶,然后又将玻璃瓶放到了全家福后面。随后他掏出手机接电话。
电话是江如意打来的,“雷子,那个女人走了吗?”
夏雷说道:“走了,刚走不久。”
“走了就好,她凭什么管你?她是你什么人?真是的。”江如意抱怨了一通,发泄了一下才又说道:“你要不要来看看?死得真难看,黄一虎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舌头伸得长长的……”
夏雷顿觉一阵恶心,他赶紧打断了江如意的话,“你别说了,你是特意打电话来恶心我的吧?”
“我是替小安和你高兴,你要是看见黄一虎现在这个样子,你一定会很高兴的。”江如意说。
黄一虎死了,按理说夏雷是应该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人死了,恩仇也泯灭了。死去的人不会有任何感受,而活着的人高兴一阵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真的是自缢的吗?”夏雷想起了白天在警局审讯室看到的一幕,那个姓施的中年男子临走的时候的冷笑,还有他骂黄一虎的那一句傻瓜。
“真的是自缢死的,用鞋带自缢的。”
夏雷说道:“李玉兰呢?”
“李玉兰没事,我们还没有告诉她。”江如意说道:“我说你究竟来不来?不来我挂了,我可没时间跟你闲聊。”
夏雷犹豫了一下,“算了,我就不来了,这是你们警察的事,我不想搀和。”
“好吧,晚安,祝你做个噩梦。”江如意说完挂断了电话。
夏雷苦笑着摇了摇头,收起了手机。他的心里还在琢磨黄一虎自缢的事情。
黄一虎死了谁最安心呢?当然是那些被牵扯到的官员,还有古家,因为只有死人的嘴巴嘴稳当。按照谁最受益谁就最有嫌疑的逻辑来分析,那么那些官员和古家的嫌疑就最大。而在这两者之中又只有古家有那份实力让黄一虎在看守所里永远闭上嘴巴!
“古家最可疑,以龙冰的实力她会猜不到这一点吗?可是就连她都不搀和,我还搀和什么呢?”想到最后,夏雷的心里也平静了,“黄一虎一死,马小安的仇也报了,黄一虎和我的恩怨也一笔勾销了,我已经没必要再去操心这些事情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去工地,建设雷马制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情,嗯,睡觉去!”
经过客厅的时候,夏雷又看了一眼放在电视柜上的全家福,然后回屋睡觉去了。
黄一虎死了,再没有人来工地上捣乱,工程的进展也很快速稳定。
夏雷每天都会去工地看看,然后去街边的工作室看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