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比斗较之先前速度又快了许多,那女子剑法飘忽,攻守有度,青钢剑在她手中便如一条丝带一般,已然使到可随心所欲的地步。何德阳剑势比之那女子略微迟缓了一些,可他每使一招却都极是凝重,表面上看似乎处于劣势,但真正懂剑法的人,都知道他不过是在未摸清那女子剑法之前,故意采取的守势而已。等到一旦摸清了那女子的剑法套路,自然就会开始反击。
果然两人斗到八十招以后,何德阳忽然剑势一变,不再一味防守,而是奋力攻了出去。那女子见他忽然变招,脸上露出惊异之色,出剑顿时迟疑了一下。就在她迟疑之际,何德阳长剑已然削到眼前,那女子神色大骇,只得赶紧弃攻为守。如此以来,场上形势一下逆转,改为何德阳主攻,那女子主守了。
场下众人看到这里,都大声喝彩起来,柳靖阳这时心中却有些焦急,悄声对钟云绮说道:“场上形势似乎对你的林师姐颇为不利,这该如何是好。”钟云绮道:“那何德阳乃是东华派里的剑术高手,林师姐能和他打成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柳靖阳道:“那以你的意思,你林师姐是斗不过那何德阳的。”钟云绮点了点头,说道:“我看再这样继续比斗下去,不出三十招,林师姐就要败了。”
柳靖阳心头一禀,问道:“你林师姐若是败了,那蝶湖宫里可还有其他武功高强的弟子出来比试。”钟云绮道:“蝶湖宫里除了宫主和我之外,就没有第三个人能胜过林师姐的。”柳靖阳轻轻啊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你林师姐若是败了,那蝶湖宫下一个出场的就是你们宫主了。”钟云绮却摇了下头,道:“那也未必。”
两人说话之间,场上又比斗了二十多招,果然那女子抵挡不住,被何德阳一剑将刺中了肩头。总算那女子武功也颇为不弱,危急之中,一个侧身,将身体瞬间向后退开了半尺距离,这才没有受到重伤。饶是如此,这场比试却终究是败了。围观的武林各帮派弟子见何德阳打败了蝶湖宫的女子,都大声喝彩起来。
何德阳待那女子退场之后,轻轻向蝶湖宫弟子拱了下手,说道:“这一场比试是何某胜了,不知贵派还有哪一名子弟准备下场。”蝶湖宫中几个女子同时站了出来,但几人刚刚走出了才不到两步,却见站在前方的宫主忽然将手挥了一下,说道:“你们都不用登场了,就是去了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一场比试由我亲自登场便是。”说完这话,就欲挺身出来。
可她双腿连一步都还没有迈开,却忽然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叫了起来,说道:“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东华派的寻常弟子,又怎用得着宫主亲自登场。”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女子已飘身跃到了场地之中。围观的武林众帮派弟子见这登台的女子并未是从蝶湖宫队伍里跃出来的,都是大惊了一跳,蝶湖宫众女子弟见到那登台的女子,却都同时大声欢呼了起来,叫道:“是钟师姐,钟师姐终于回来了。”原来这登台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钟云绮。
柳靖阳虽然一直站在钟云绮身边,但却完全没有想到她会登场比试,是以见到钟云绮突然下场之后,心头竟也大惊了一跳。这些时日以来,柳靖阳与钟云绮都是结伴同行,虽然心中知道钟云绮的武功也颇为不弱,但这一路之上,却是很少看到她亲自出手,因此见她登台之后,手心里却不禁为其捏了一把汗。
何德阳见钟云绮突然跃了出来,双目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小姑娘,你也是蝶湖宫的弟子么。”钟云绮点头道:“不错,本姑娘正是蝶湖宫的弟子。”何德阳道:“你既是蝶湖宫的弟子,却怎么站到武林众帮派子弟中去了,莫非你之前就一直混迹在哪个帮派里面。”钟云绮呸了一声,说道:“本姑娘才不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之所以站到了你们的队伍里,不过是因为半道上耽搁了行程,刚刚才赶到而已。”
何德阳点了点头,说道:“我不管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既然你已登上了这个台子,那就必须依武林规矩才行。”说完,将手中长剑拔了出来。钟云绮这时也已将自己腰间的佩剑拔出,两人各自微微拱了下手,便开始对攻了起来。这一番比斗比之先前又大有不同,钟云绮长剑飘逸,剑势较之方才那名女子更加灵动。何德阳虽然竭力猛攻,但无论他攻得如何迅猛,却始终奈何钟云绮不得。
围观的武林众帮派子见钟云绮比之先前登台的那名蝶湖宫弟子年纪还要小了好几岁,只道她的武功怎么也强不到哪里去,却哪里想得到钟云绮剑术竟然如此厉害,禁不住都睁大了双眼,目不转睛的瞧着场地中央。柳靖阳先时心中还有些担心,此刻却也渐渐的放心了下来。
场地中央两人又接连对攻了好几十招,仍然是难分胜负,何德阳忽然大叫了一声,招式陡变,一连数十招攻击全都凌厉之极。钟云绮虽然奋力拆当,但却已然无法形成反击,双足开始渐渐向后退走。围观的武林众帮派弟子见何德阳占据了上风,都开始大声喝彩起来。柳靖阳心下却是大急,若非他不会使用兵器,只怕便已然冲到场上去了。
钟云绮虽然被何德阳逼得连连倒退,但脸上神色却是淡然自若,似乎对场上的形势并无半点担心。柳靖阳见到她这副表情,心中不禁一禀,寻思:看钟姑娘现在的表情,似乎对场上的形势早已成足在胸,难道她还有什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