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出棺材后,王辰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还真不是什么正经道观,事实上,这就是一座义庄——也就是停尸的地方,一般发现外地人和身份不明的尸体,就要停在义庄里面,等待有人来带他们入土为安,出于中国人死者为大的思想,这样的义庄一般都有乡间的大户出资捐建。

在没有天灾的年景,中国的乡村还是有一丝温情脉脉的。

而这一老一小两个道士,根本就是野道士来着,大明朝的道士地位挺高,但要有官方证件——度牒,根本落不着到这晦气的义庄来。

老道士的生活水平不差,这从他端给王辰的茶居然是当年新茶就能看出来,但王辰可没有随随便便喝陌生环境下,别人递给他的东西的习惯,所以他笑呵呵的把茶放在旁边,一直和老道士说话,套一点有用的消息,茶是碰也不碰的。

两人聊了一会,王辰就看出来老道士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他稍微动了一下脑筋,就想到在维生仓里,他认为是梦话的那些声音,顿时恍然大悟。

这老老小小正准备逃命呢!

老道士好像也看出来了王辰的意思,顿时也不再掩饰,苦笑道:“让公子见笑了!我们师徒孤寡两个,得罪了左近凤凰山上的上清宫别院,那里还敢在这里待下去,贫道已经准备带着徒儿逃难去了。这番招待公子之后,贫道就要马上起程……一刻也耽搁不得!”

王辰笑着,状似无意的问起:“道长和令徒只身两人,倒也不怕上清宫家大业大,但我有一事不明,请道长为我解惑。“老道士抬手道:“公子请问!”

王辰单刀直入道:“道长走得了,可我睡得那口‘棺材’可走不了,就算道长要埋起来——那也得问我答不答应,但要是让我拿走了那口棺材——想必道长也未必甘心。那口棺材在这里——道长能逃到哪里去?”

师长宫老道士闻言苦笑了起来,告罪道:“公子恕罪,这口奇棺——自然是公子之物,我下茅山九公祖师得棺的时候,公子就躺在里面的。对上清宫,我可以说此宝是我下茅山之物,但对公子,我是万万不敢这么说的。”

“但……”师长宫不甘心道:“这毕竟是祖师遗物,我下茅山的衣襟所在,我下茅山一脉传承,都系于此物。道法、法力,皆源于此宝。让我如此将祖师遗物拱手相让……我也不甘心啊!”

王辰看到师长宫说的恳切,心里顿时多了三分把握,他刚刚已经想明白了,他和这口维生仓的关系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那看着他爬出棺材里的师徒,是知道他秘密最多的两个人,绝对不能放任他们把秘密说出去,好在对于这师徒两人来说,这口维生仓,也是极为紧要的秘密。

把这师徒两人杀了,不说王辰忍不忍心下手,就是从权谋上来说,也是落入了下层。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把这师徒两人说服,王辰随即开口道:“这是道长拿不定主意……但我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设想。这口‘棺材’,自然是我之物。但你下茅山一脉,确实与之有缘……你看这样怎么样。你下茅山关注的,大概是从这口棺材上领悟的‘道法’。”

“这棺材的秘密,没有人比我知道的更多了!”

“你不妨把你家道法源流脉络跟我一一说清楚,其中关窍讲来,我把你家的传承道法重新推导出来,然后你得失传的道法,也再不需要这传承之物……你不会还想跟我这主人抢把!”王辰貌似开玩笑的反问道。

“不敢,不敢!”师长宫下拜道:“公子肯容我们参悟宝棺,就是对我们的大恩大德了。小道岂敢在不知退让,贪图公子之宝!”

但师长宫到底是老奸巨猾,他顺势提出一个请求道:“我下茅山法脉,实则传承至公子之宝。公子对我等有半师之恩。小道想来,公子既无门派之见,若不嫌弃我下茅山,不如入我下茅山一脉,我等尊奉公子为祖师,与九公祖师同列,岂不美哉?”

“这……”王辰没想到,居然有人如此不要脸,这就打蛇随棍上,攀附起来了!

不过想一想,这还真是两全其美之事,反正王辰也不在乎一个名头,而且拜入下茅山,自己的辈分远高于那老道士,见识下茅山的道法,也就理所当然了!

对道法这种东西,王辰实在是好奇的像是有小猫在肚子里一样,若是做个辈分大的祖师——完全合乎他的心意。这样一来即名正言顺的收服了这两个知道他最大秘密的道士,又能有一个名号,去试探那个传承道法的世界。

看见王辰没有意见,师长宫又拜道:“公子若肯入我下茅山,这宗主之位,自然由公子担当,下茅山虽然落魄,也有许多法脉流传在外,与这东南数省几多旁门,数十位左道,都有香火情,若是公子能重兴我下茅山十三尸道,六鬼道,以及二十九杂道传承道法,使流落在外的法脉归附,那时公子振臂一呼,必然从者云集,重立我下茅山统领东南三省旁门左道,大明左道第一宗的道统!”

“那时候,少祖师对我下茅山1之德,比天高地厚。师长宫以死拜之!”

听他这么说,王辰才为之动容,虽然旁门左道似乎不那么好听,但下茅山居然曾经是大明第一旁门,想来祖上还是阔过的,对他多有助力。

事实上师长宫真是以此来打动王辰的——神仙怎么了?神仙也是需要徒子徒孙效力的,神仙就不用供奉了吗?

王辰正襟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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