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你怎么来了?”李管家打着哈欠,见了赵天晟瞌睡立马醒了,他披了件衣服就出来开门,连脚上的布鞋都还没有拔起后跟。
“李叔,我找思华。”很简洁的一句话,却十分的焦急。
李管家看了看高思华所在的方向,叹气说道:“姑爷不是我不帮你去叫小姐,小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要是睡不够,那咱们整个高家的下人都要遭殃。”
“可是我找她有急事。”今天山灵说了要去赶集,一定等急了吧。
“姑爷你等等吧。”李管家端了一杯热茶进来,又拿了些糕点。
“我这叫婆娘给你做点早点,大早上的走了那么远的路,该饿了吧。”清阳村到小海子有一个时辰的路,抄小路不但露水多,还难走,看看他的布鞋都湿了。
赵天晟赶紧摆了摆手,“李叔,不用了,我不饿,待会儿我要去赶集。”现在他盼望着高思华赶紧醒过来,山灵去赶集要路过东海子,他可以在半路遇他们。
李管家在高家二十几年了,是个人精。这赵天晟虽然话不多,可绝非池中之物,何况高老爷一辈子就一个千金,这高家以后也是他的。
当初一个云游的道士路过清阳村,看见尚在襁褓中的赵天晟就断言他前途似锦。
要不是这样,赵文礼两口子又怎么会苦死苦活也要送他去镇上念书,这农村供个孩子念书不容易啊。
赵家有三个孩子,那两个女儿都识字,她们一个嫁入北海子,一个嫁在镇上,家里日子过的都富足。
那道士随口将小姐的八字念出,还说她有克母富父命。果然小姐生辰与道士所说的丝毫不差,夫人难产而死,老爷的生意却越做越红火。
他听说道士为赵天晟相了命,赶紧就去订了娃娃亲。
拿了一双自己没有穿过的布鞋进来让赵天晟换上,“不用了,李叔,待会儿太阳出了,我走到街子鞋子就吹干了。”
“换上吧,湿鞋子穿着难受。”李管家弯腰恨不得立马把他的鞋脱了,“姑爷,你这是有什么急事吧,怎么不走大路呢?”
大路两驾牛车的宽度,路上行人也多,来来往往,踩得平展展,没有杂草。
“李叔,你为啥不给大山叔家发钱?”李叔办事他最清楚,从来不会出现算错或者忘记的情况。
李管家叹了口气,将烟桶拿了出来,用点纸把烟丝卷起放在烟嘴上,点火抽了起来。
这烟筒是用竹子做的,抽的时候里面搁上些水,然后吸。烟经过水后又到嘴上,这吸烟筒也会上瘾的。
“哎,姑爷你是知道的,这于大山的憨闺女把小姐一顿好打,眼下老爷还没有回来,要是回来了可不止这么简单啊。”
吸了两口烟继续说道,“小姐本来吩咐清阳村除了你家,其他的都不给发的,我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说服她只扣于家的。”
果然是她从中捣鬼,赵天晟十分的愤怒,那天的事,他看的一清二楚,明明就是她不对,一上去就要打山灵。还骂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怎会骂出那些脏话?他都觉得羞耻。
“那天我也在小海子坝上,明明就是思华的不对。”
“你也在?”李管家惊讶的看了赵天晟一眼然后说道“那你怎么能够让那憨姑娘打小姐呢?在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未婚妻啊。”
赵天晟气急,“李叔,思华是什么样你比我清楚,你是看着她长大的,她哪有一个女孩子家样?一天到晚的闯祸,就是我都想狠狠收拾她一番。”
“啪下地上,“姑爷,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在怎么说小姐也是你未过门的媳妇,你这胳膊肘不能往外拐啊。即便她有千般不是,都不应该由着外人欺负吧。那憨姑娘打了小姐可也相当于打了你的脸啊。”
“李叔,总不能让思华越来越放肆吧,你到外面打听打听,四个村的哪家没有遭过她的罪?”
对于李管家的纵容,赵天晟就是看不下去,都是被惯的,真不知道以后两人结婚后这日子该怎么过?
“哼,还是那一句‘小姐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别人都可以骂她的不是唯独你不行。”
李管家生气的从怀里掏出一串钱丢在桌子上,“你把这钱带给于家,告诉他家,我们高家不是你欺负了,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李叔,你何必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呢?”赵天晟不是傻瓜,这就话明显就在说,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现在仅仅只是开始。
要是与高家闹翻了脸,这于大伯一家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还有,以后别让我听见你说小姐的不是,否则赵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老爷回来以后有于家的好看。”李叔说完后就离开了。
赵天晟换上自己的湿鞋,揣着那五百文钱离开了,他从心里厌恶高家,厌恶这桩婚姻。更为自己没有办法选择婚姻而感到深深的无力。
“天晟哥……天晟哥……”高思华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脸还肿着,头发也乱糟糟的。
看着这样高思华,赵天晟扶着额头轻叹,教养啊,贞操啊,在她这里就是一个屁。那些扛着锄头要下田的人,还有要赶集的人,哪一个不是在那里指指点点。
“天晟哥,你怎么来了也不叫醒我?”高思华十分的喜欢他,不光长相英俊,性格也是温文尔雅。
每一次看见她公公心疼自己婆婆的样子,她就在脑海里想象自己被他疼的幸福模样。
“你衣衫不整的,没看见人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