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往前走去。

“殿下!”卫铃兰忍不住叫住他。

穆戎淡淡道:“你回去罢,本王还有事。”

卫铃兰听了大为恼怒。

二人也算是从小认识的,她这回来衡阳还不是为他吗?可他却一点没有放在心上,如今为个奴婢,把她一个人抛在这儿,卫铃兰咬了咬牙,出于自尊心,终究没有跟上去。

穆戎不喜欢黏糊的女子。

她拂袖走了。

姜蕙沿着青石路,脚步并不快,只是没想到穆戎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在她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姜蕙吃了一惊,她眼眸微微睁大,好像在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因他刚才明明跟卫铃兰在一起啊。

还是她先走的。

穆戎道:“你要回去?”

姜蕙嗯了一声:“原先也是有些困,听到琴音才出来的。”

穆戎道:“本王许久不去你那儿了,走罢。”

姜蕙眉头却拧了起来,他如今与她又没有什么话好说,去她院里做什么呢,虽说服侍他乃是本分,可她现在却不太想,她问道:“府中来客,殿下不去陪着吗?”

看来并不希望他去她那儿。

穆戎脸色沉了沉,他疾步追上来,她竟然拒绝?

便为那一个香囊,她当真是说不得了?

穆戎是聪明人,姜蕙在那件事之后反应如此不同,自然猜到了原因。

起先总当时间久了,早晚她会变回来,然而没有。

她的心好像突然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哪怕他宠爱她,只要她一个,但不在欢爱的时候,她就有些不冷不热的,细细想来,像是敷衍。

穆戎越想越是恼火,扣住她胳膊道:“走!”

姜蕙几乎是一路被他拽着回去。

他脚步大,她跟不上,好几次都差点摔了,他没有耐心,索性一把把她抱起来。

路上也不知道引来多少目光。

姜蕙低声道:“殿下这样,恐怕对您名声不好。”

堂堂一个亲王,光天化日之下,抱着奴婢行走,传出去,是有些不好听。

穆戎道:“你给我闭嘴!”

也许是这段时日,他对她的忍耐终于到了极点,他一边说完,就低头压在她的唇上,重重吮吸了几口道,“在本王府里,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姜蕙惊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就把手搂在他脖子上。

看见他眸中的火焰,她直觉他会把自己扔下去。

原本是无事,可地上那么硬,指不定得摔断腰。

她整个人蜷缩了起来,显得有些无力,可却突然依恋他,紧紧的抱着他,穆戎的火气好像一下子又消了点儿,他问:“你还在生气吗?”

“嗯?”姜蕙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还在生气吗?”他盯着她的眼睛。

姜蕙本能的摇了摇头。

他冷笑一声:“不生气了,为何对本王如此?”

姜蕙不明白,眸中有几分迷茫。

她如今这样,可不正好合了他的意?

原先她是不对的,依她的身份,本就不该对他有期望,别说什么两情相悦这种天真的想法了。

所以,他为何恼怒?

他到底想自己怎么样?

姜蕙垂下眼帘:“奴婢有什么做错的地方,还请殿下指正。”

他身子一僵。

终究说不出话来。

他是在气她对自己不如从前。

可这话,他怎么说出口?

是自己扔了那香囊,让她痛哭着逃开。

是自己要她明白她的身份。

他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走到屋里,他把她放下来。

她下来的时候,手缓缓松开,他脖颈间一凉。

“要不,”他道,“要不……”

姜蕙抬眸看他。

他没法说完,就是抬了她做侧室,又能如何呢?他仍是要娶妻子的,他不可能让她做王妃,也不可能让她与自己做一对形影不离的鸳鸯。

他的身份,她的身份,注定了如此。

想到这里,心口竟然一痛。

他转身走了。

姜蕙看着他的背影,那抹紫色离自己越来越远,却没有多少悲伤。

她这人,这些遭遇,早该叫她习惯这些痛苦了。

如今碰到他,也让她明白,她对感情也不该有多少奢求。

秋去冬来,穆戎又要入京了,他是皇上最疼的儿子,故而几乎每年过年,他都要回去京都,但这次,他居然要带姜蕙一起去,她多少有些惊讶,问桂枝:“你没有听错?”

桂枝道:“没有,殿下就是这么吩咐的,还让奴婢多带些衣服呢,说京都冷。”

那么遥远的路途,来回两个月,殿下居然还要带着她,可见有多宠爱。

可偏生她好像没有察觉,在她嘴里,再也听不见她提穆戎了。

这两人的事,桂枝还真有些难以了解,反正对姜蕙,穆戎是比对沈寄柔好多了。

经历过香囊一事,还能对她那么有耐心。

桂枝有些发愁,她欠了那人天大的人情,到底怎么还呢?

过得几日,他们就上路了。

因离得远,须得坐马车,姜蕙穿着狐裘出来,刚刚要踏上去,何远过来道:“殿下吩咐,让你坐那儿去。”

跟他一辆马车?

姜蕙心里咯噔一声,一点儿不想去。

两个人不说话,难道不尴尬吗?

可也不能不去。

当她踏上马车时,感觉到一股暖意,他坐的车果然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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