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芬眨下眼,下床后披了件绸衣,就钻进了洗卫间。
外面的杨茂坐立难安,瞧着吴芬如只花蝴蝶般翩然而去,涨红着脸匆匆下了楼。
听见外面的动静,吴芬顺手将门反锁,在浴缸里倒了四包牛奶粉,试了下水温,便躺了下去。
往脸上抹了些蜂蜜和珍珠粉混合的面膜,将头枕在浴缸的枕背上,双脚架在底部。
温和的水包裹着吴芬娇柔的身躯,喟叹了一声,一边摸着肚皮,一边搓洗着身体。
二十分钟后,吴芬缓缓从浴缸里爬了出来,踩在垫了干毛巾的地垫上,穿好衣服,对着化妆镜洗净脸上的面膜,便推门走了出来。
吴芬走近阳台,坐在古琴边开始练习琴艺,娓娓婉转的琴声透过素白的窗帘飘向外面,惹得走道旁的邻居纷纷驻足。
“这是新搬来的那家传过来的?没想到弹得这么好听。”一个提着大包小包往家赶的大妈说道。
另一个年轻妇人掩面而笑:“婆婆,你要是喜欢听,咱们就在这长条凳上坐会。”
“哎,那敢情好。”大妈顺着媳妇所指,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年轻的媳妇挺着大肚子坐在一边,给婆婆又是递毛巾又是递水的,过了一会,两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跟着琴声进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而楼上的吴芬感到肚子里宝宝的活跃,水眸莹莹,心情很好地哼唱起来。
一曲作罢,扶着肚子下了楼,吴芬坐在沙发上看书、作题。
杨茂在厨房里忙着烧糯米饭,想到孕妇口味比较叼,便将之前做好的酸梅汤端了出来。
“哇,你熬的?看起来很好吃诶。”吴芬拿起调羹尝了几口,恩,味道酸甜。不由地放开肚皮喝了二碗。
杨茂也跟着喝了一碗,等吴芬喝完了,就拿着空碗进了厨房,然后又拿起拖把开始打扫卫生。
而吴芬只是回道看了下。便继续复习去了。
吴家冲镇。
黄有为顶着一头白发冲进了乡政府办公室,揪起小吴的衣领就将拳头砸了过去,边用劲砸还大声地怒骂着:“你这个小兔崽子,为了丁点利益,就将我给出卖了。我看你能不能调出这个乡镇!”
“叔叔,有话好好说。”新上任的吴镇长极力将脸避开拳头,双手用力抱着头。
隔壁的办公室挂着纪委的牌子,何亮正是刚升上来不久的纪检主任。此时的他听了一会镇长办公室的动静,嘴角呤起一抹阴郁的笑来,双手交握,目光凝视着县里最近的活动表。
过了一会,何亮慢吞吞地端着杯子走了出来,在镇长办公室停驻了一会,才出声道:“呦。这是黄镇长过来了。来,到我办公室坐会吧。”
吴镇长听到何亮的声音,感激地看了过去,回头对黄有为说道:“黄镇长先过去,我这还有点要办。”
黄有为不甘地放下手,狠狠地瞪了小吴一眼,大踏步地跟着何亮到了隔壁。
“坐吧,尝尝我这里的烫茶。”何亮将家里做的芝麻茶放进杯里,倒入滚水,放黄有为面前一放。
黄有为的心一缩。看到这杯烫茶,知道何亮是想秋后算帐了,便开始推脱:“何亮,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吴常义家还欠着我钱,只要我拿着合同去催债,就如同给吴家找了麻烦,估计她们得头痛钱的问题了。”
何亮目光有着讽刺的意味,讥笑道:“你真是看走眼了,吴叔家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岳父可是县委书记。”
虽然心里对吴芬有着留恋,可何亮明白现在不是承认的时候,不说家里的那只母老虎会发彪,就是现在的黄有为也会趁机甩脱自己的报复。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怎么做?”现在的黄有为没有了权势,连他一向以为可以依靠的侄子都被上面的人给收买了。
何亮难得看到如此败势的黄有为,想到这几年来自己伏低做小,替他收拾各种烂摊子,却被他当作炮灰来使,一心想着拖自己下水,好在自己慧眼识珠,认识了母老虎,早早地翻了船,这才有了现在的扬眉吐气。
“很简单,你的金砂场我要分一成。”何亮早就眼红金砂场的富贵了,先前是没有筹码在手,这会见黄有为有了自知之明,知道向自己投诚了,自然谩天要价了。
黄有为哧笑一声,“你来晚了,这个金砂场我已经转给了华大的大股东刘书城了。”
说起来,黄有为搭上刘书城这条线纯属偶然。上次女儿黄敏的过世,黄有为的心里自然是有些难过的,加上黄莉的失踪,让他觉得膝下悲凉,老来无望了。
好在刘书城基于对黄莉的愧疚,主动抽资投入了吴家港的建设,
而且还好吃好喝地供着黄有为,说以后给他养老送终。
有了刘书城的大笔资料,黄有为对于采金砂、洗金的工人遇难的,也舍得花钱买个安心,正是他这种不计较钱的行为,让这个港口工程的进度如火如荼。
这边何亮心一沉,牙齿差点咬松,没想动黄有为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这么大个助力。
“那我就退而求其次,你将港口东头的那十个门面的优先权让给我,事成之后,我自会替你保守秘密。”
“这个没问题,那我们合作愉快。”黄有为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
接下来,黄有为留了话,就往兴华宾馆赶。
房间里,吴花一脸焦虑地走来走去,听到外面的声音,赶到猫眼口瞧了会,这才兴冲冲地开了门。
“回来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