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水库边上将那一蛇皮袋河蚌取了出来,霍思宁就马不停蹄地往县城赶。

村口有到县城去的公车,霍思宁赶得巧,刚到村口就见到一辆公车开了过来。

她麻利地往车上爬,那司机瞥了她身后背着的麻布袋一眼,并未多在意。

白云镇到县城不过半个小时车程,到了县城走几十米就是大型菜市场。

那里挤满了从乡下赶到城里来做买卖的小贩,所以霍思宁的到来并不显眼。

到了菜市场,她选了一个角落将带来的河蚌一个个摆在了地上。

那些河蚌之前受到惊吓一个个缩在壳里,这会儿见危机解除,又一个个将身子探了出来。

霍思宁没做过买卖,脸皮也薄,不敢学那些小贩一般吆喝。

加上她又躲在角落里,来看她的河蚌的买家还真是少得可怜。

好不容易来一个妇人,看到她的河蚌那么大,不免有些怀疑,心下暗自嘀咕:

这么大的河蚌,肯定不是野生的,是人工饲养的吧,说不定还打了激素。只瞄了几眼就赶紧走了。

霍思宁若是知道那个妇人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哭:

什么人工养殖,大婶,我这可是真真切切货真价实的野生河蚌,不带掺假的啊!我亲自下水在水库里捞的!

到了上午十点多,菜市场的人慢慢就少了。

太阳越来越毒辣,那些有摊位的小贩还好,好歹有个遮阳的地儿可以坐着。

流动的摊贩却是没有办法,又担心菜会被阳光给晒蔫了,只能挑着担子先回去。

霍思宁蹲在菜市场蹲了两个多小时,脚都蹲麻了也没有一个顾客。

河蚌长时间缺水,加上太阳曝晒,用不了多久就会死。

霍思宁心下有些郁闷,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这和她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野生河鲜不是供不应求吗?怎么她的河蚌就一个都卖不出去?

这严重打击了霍思宁的积极性,她原本想着要靠卖河鲜赚钱的想法一点点缩回肚子里去了。

就在霍思宁打退堂鼓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四五十岁的清瘦男人走进了菜市场。

那人从她的摊子前走过,本打算直奔生鲜水货区,没想到他的眼神无意间一瞥,竟然瞥到了霍思宁所在的摊位上摆放的东西。

那人不由得眼前一亮,下意识地咦了一声,急匆匆的脚步硬生生地顿住,拐了个弯就站在了霍思宁跟前。

霍思宁愣了愣,抬起头就看到那个男人蹲下身子伸手抓起了一个河蚌。

霍思宁心下大喜,急忙问道:“大叔您是要买河蚌吗?我这河蚌品质上乘绝不掺假,您买个回去尝尝呗?”

刘庆东抓着手中的那只河蚌掂了掂,又顺着那河蚌的外壳数了数纹路年轮,越看越是惊喜,不由得抬起头问道:

“小丫头,你这河蚌怎么卖?”

霍思宁忙答道:“带壳卖,三块钱一斤。”

刘庆东闻言愣住,低下头又打量了手中的河蚌一眼,以为自己看走了眼:“这河蚌不是野生的?”

霍思宁笑道:“瞧您说的,不是野生的我敢打野生河鲜的招牌?假一赔十,我这可是正宗的野生河蚌,今早上才刚捞上来的。”

见霍思宁说得认真,刘庆东顿时就乐了:“小丫头你是头一回做生意吧?”

“啊?”

霍思宁傻眼,不知道刘庆东是怎么看出来的,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您怎么知道?”

刘庆东笑道:“我每天来这边选食材,对这一片可熟得很。看你面生,肯定是第一次来这个菜市场,而且野生河鲜买卖也讲究规矩,河蚌不是这么卖的,你知道吗?”

霍思宁愣了愣,看着刘庆东虚心求教:

“大叔您说得没错,我这不是刚考完试想赚点钱,所以就想出来做河鲜买卖,结果摆了半天了也没人买,我这刚入行也不懂规矩,大叔您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指点一二?”

刘庆东对霍思宁手中的这批货感兴趣,加上霍思宁态度诚恳认真,他倒是挺有好感,也不拿乔,抓着手中的那只河蚌就对霍思宁说教起来。

“蚌是多年生生物,富含钙质,长得越大说明年数越长,越有营养,肉质咬起来也就越有劲道,就像老鸡比嫩鸡好吃一样的道理,河蚌好不好吃,跟它的年龄有很大的关系。而同样的,河蚌要长大,就离不开水,湖水越干净,河蚌的肉质越鲜嫩,只有干净的水才能养出好蚌。”

霍思宁认真地点了点头。

白云山富含丰富矿物质,山中水清甜可口,有几家饮水公司就是将此处作为取水源。

白云水库的水正是来自山中,水质当然干净清澈,难怪能养出这么大的河蚌。

“怎么看河蚌的质量呢,首先看河蚌的大小,也就是掂重,就比如我手中的这只,抓在手中就能知道。”

“这只河蚌的重量应该在两斤半左右;然后看年龄,河蚌的生长线跟树一样,从春季到秋季,生长线由密到疏。”

“生长了几年的蚌,在外壳上面会形成一环一环粗而深色的同心圆,要鉴定河蚌的年龄,就要数它有多少生长线。”

“就比如这只河蚌,粗略估计应该在五年以上;最后是挑肉质,一般蚌壳合拢的根部越鼓就说明里面的肉越厚实,性价比也越高。”

霍思宁惊讶无比,没想到一只不起眼的河蚌还有这么多说道,想到刘庆东之前说卖河鲜的规矩,她忍不住有些


状态提示:7.第7章 卖河鲜--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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