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一半,又被他剥夺了,陈振炎用力咬住她的唇,许久才放开,声音如隔着遥远的星空,“别哭,……”
施旎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怔怔的望着他久久,才启口,“你……是认真的吗?”
“我只回答你一次,你也只需要记住这一句。”陈振炎深邃的目光里,隐着别样温柔,他把头埋入她的颈窝,“从今往后,你是我的!记住了。”
说着,他的手抚上她碎绒的短发,“早点睡吧,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会来叫你,差不多早上七八点钟就到香港了……”
突然,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施旎,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事一时之间还回不了香港,你别担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施旎有些愕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回香港吗?”
“我先送你回去,我可能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的神情有些异样,是从来没有过的彷徨。
施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恋爱,可是,她知道自己开始像某些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开始多心了。
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过去,他的人生经历,他所有的想法。
可是,施旎气馁的发现,除了知道他的姓名、他出生的家庭、和眼前的职位是自己的上司外,几乎一无所知,包括,他香港的住所,还有,他为什么而受伤?
“陈振炎……那个泰国女孩……”支吾半天,还是羞于启齿,施旎在心底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别跟个怨妇似的,患得患失。
可是,那么美的一张脸,那样柔情似水的眼眸,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她施旎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陈振炎说的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会不会跟她有关呢?
“乱想什么呢,怎么快就开始吃醋了?”陈振炎无奈的说,“放心,这次跟任何女人都无关。”
施旎闻言不服气了,鼓了鼓腮帮,强词道:“谁吃醋了?我只是觉得好奇,不行吗?”
“狡辩。”点了下她的额头,陈振炎轻笑着把她搂得更紧,“傻瓜,想你都来不及,哪还有空去想别的女人,她只是我以前的一个同行而已。”
施旎张大嘴巴吃惊道:“还是这么漂亮的警花?”
陈振炎故意拉下脸,紧眉问:“还有我这么帅的警官呢,怎么就不能有漂亮警花了?”
“你臭美!”
“你头发短见识更短。”陈振炎就势把她一捧碎发揉乱,继而叹道,“被你这样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征服了,我的老脸往哪搁,唉!”
“你七老八十了?哼!”施旎嚷道,“就比我大了几岁而已。”
“差不多吧,最起码,我举着火箭炮在阿富汗的战场上厮杀时,你还是个傻呼呼的学生吧?”
“……”突然,沉默了。
施旎眼底再次泛开泪光,“你上过战场……”你难道不止那次受伤,而是好几次都离死亡很近吗?
“放心吧,之前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的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
陈振炎的叹息,不知为什么,又一次引发施旎的不安。
她突然想到什么,双眼一惊,“陈振炎,你答应过老乡爷爷,再也不离开江氏,再也不做警察的……你,会反悔吗?”
他轻笑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深情的说:“我答应,尽量不离开你。”
“陈振炎……”她害怕,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别乱想了,我不会有事的。”他笃定的说着,突然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声线直飘入耳膜,“我们还没有进一步呢,话说,你姨妈还真是调皮呀,跟你一样。”
“你姨妈才调皮好吧……”
“嗯,我们姨妈是调皮……”
“……”
说好的,睡到凌晨三点多,可突如其来的那份感觉,哪会这么轻易叫人适应呢?
施旎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也没能心平气和的闭上眼睛,到凌晨刚刚有些睡意,陈振炎就过来叫她了。
然后,就是整装、洗漱、出发。
开车的司机是临时雇的还是什么,施旎并不清楚,因为这些都不是她要考虑的,陈振炎会搞定一切。
施旎跟陈振炎坐在汽车的后座,夜在窗外蔓延,一路所见,夜色之下,所有的事物都随着车的行驶,疾速退后。
天空又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在路灯的照射下,仿佛披上了桔色的外衣,让人顿生错觉,以为它并不冰冷。
陈振炎在闭目养神,施旎凝望着车窗外,一路退后的景物。不知为何,心一直惴惴不安着,难道是在感伤,将要到来的小别?
他不是已经答应过,会尽快赶回吗?
为什么,她还是不能宽心呢。
施旎心间突然生出一丝苦涩的甜来,什么时候起,他在自己心目中,已经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目光投向一边的陈振炎,光洁俊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即使是合着双眼,看起来还是锐气十分,神情却又静谧地如同梦中的王子,施旎看得入神,正悄悄伸手,想拨弄他浓密的眼睫毛。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
失去平衡的身体直往前冲,下一秒,陈振炎已经牢牢护住了她。
定眼观察,车子停在一处空地上,车前站着一排黑衣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却气势汹汹的站在那,一幅来者不善的样子。让人顿生怯意,好在,一切有陈振炎在。
那个男子,始终面无表情,目光镇定得就像什么也没